韩优雅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中间醒过来几次,但是意识有些不集中,所以连完整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等所有的药力全部消了,脑袋要比身体清醒的早一分,所以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却不想听到了不远处有人的谈话。
“大少把夫人和吴小姐都送去雅顿山庄了,好恐怖。那里哪是人待的地方啊——”
“是呢,如果不是孩子保住了,怕是大少会连关她们的机会都不会给。”
“可是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啊,就算为了替少夫人和孩子出气,也不能对自己的身生母亲这样做……”
“不要说了,快点走吧,大少去端药应该要回来了。”
韩优雅听不清楚接下来的话,应该是两个小女佣走远了。但是这几句话却全部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吴沫沫和薛婉琴全部被关了起来。孩子还在。她从中得了这么两个消息。
努力的挣扎几次眼睑,睁开眼来,自己是在木洞的别墅里。
偏头看去窗外已经开始暗下来的天空,她抚摸着自己根本还没有显怀的小腹,稍稍的放了心。
只要孩子还在,其余的都好说。
既然吴沫沫敢这么对自己,那就一定要给她颜色看看……
必要的时候,她也许可能,真的会死……
对于自己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心狠有些莫名的难受,但是她不想再那样顾忌的活下去了。
至于薛婉琴,如果这事情真的没有她的份,到时候看情况再议。如果要有,那她也只有跟李一南说抱歉了。
她不会再管什么婆媳关系,他们的母子关系,所有的以后,必须要她说的算。
淡淡的叹口气,舒缓了下四肢,她光脚下地,抱着床头柜上的保温杯走去落地窗前。
看着玻璃外夕阳如鸭蛋黄一样的金黄,晚霞洒进房间,笼罩着自己白嫩的肌肤,连自己的影子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橘红色。
有风进来,挽纱随着风在轻轻摇曳,蹭在墙上,发出了‘沙沙’的细响。外面的树木依然翠绿,光洁的鹅卵石小路上早已经不见了冬雪的痕迹,路边有小女孩骑在父亲的肩头,笑得开怀……
如果没有出那件事,或许她会爱上这个城市吧。她突然在想。
只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假如……
小口小口地抿着温水,听着房门响了她也没转身,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远处一座雾蒙蒙的山头发呆。
李一南端着药盅进来,在看到床上的杯子被掀开时,心漏了一拍,当目光寻到了那个小女人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
落了药盅在床榻几上,他大步走去,从后拥着她,轻声问:“在看什么?”
韩优雅稍稍笑笑,推了推垫在她肩膀上的脑袋,嗫嚅一句:“好重。”这才问:“查了吗?”
“查过了,与我母亲无关,是薛秀的正妻金恩路出的计,吴沫沫照做的。”李一南无力的说,对于自己家族的这些女人,实在无语。
男人们正面纠缠的死去活来还不够,连女人都要插上一手,胆子还真是大的不得了……
“哦。那金氏死了吗?”韩优雅目光依旧看着远山,没什么温度的在问,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李一南眉心跳了跳,对于这个小女人突然的改变有些接受不了。
他将她的身子掰正,面向着自己,低了头,双手捉着她的肩,很正式的说:“优雅,你听我说,这只是意外。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所以你的不满可以针对我。那些人,不管怎么处理,来让我做。你不能这样偏激,也不能这样去想……”
她在他心里,几乎单纯的善良像是一朵百合,洁白无瑕,没有被尘世间的任何沾染。
她天真,她纯然,她清丽的影子是他最大的满足。他可以允许她时不时的坏脾气和恶作剧,但是这样黑暗的世界,不该属于她。
他不想让她也像薛家的所有女人一样,和她们的男人一起活在黑暗的边缘,渐渐的将本性腐蚀……
但是韩优雅却真的不想活在他的保护之下了。
她可以为了爱情跟着他远走他乡不问何处,也可以将一切黑白当作过眼云见毫不插手,但是现在,不可以。
她有了自己想保护的生命,她不想让自己脆弱到没了他便只能成为靶子。薛家的女人又如何,只要她们敢出手,那她就要以牙还牙,一个个的全部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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