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她在这木屋里已经看过了三次日落,两次日出。
海滨城市一到傍晚,雾气氤氲,温热中有一丝燥热。
天边的云越聚越多,与海模糊的分出界限。
“看来是要下雨了。”韩优雅赤脚站在落地窗,手中端一杯冰糖白水,看着远方归来的游轮,淡叹着。
李一南这几日一直在书房,除了做饭,平时也与她没什么交流。
而今天,不知是怎的,他整日闭门不出,连晚饭也没有准备。
有人用钥匙开门,挪着缓慢的步子进来。
“谁?”她回头,眯眼望去门口。
“韩小姐,我是平时照看房间的阿花,今天的晚饭想吃什么?”一名穿着朴实的老年女人蹒跚着步子,谦恭的说着,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韩优雅瞄一眼她拎来竹篮,里面有新鲜的蔬菜,还带着水珠,菠菜根部还有泥土,看来是自己栽种的。
“阿婆,随便做几个素菜就好。”
“好。”
叫阿花的阿婆笑盈盈的点头,也是光脚,走去花园边的厨房,开始张罗。
她洗了澡,随便绾起头发,披了一件李一南的蓝衬衣当外套,躺在阳台的竹藤椅上摇晃,手中翻着随手拿来的报刊。
反正这三天她都是这么过的,跟外界无联系,像是隐居的闲人,悠然自在,忽略本身是被强制留在这里的因素,一切都好。
几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已经漆黑的夜幕。
随后,闷雷阵阵怒吼,有风一起凑着热闹。
雨,顷刻肆意,像是一场灾难片的开头。
揽了衣服,关闭了所有落地窗,踩着一地水脚丫,逃也似的回了客厅。
阿婆做饭的速度很快,跟她明显迟钝的反应有些不符。
杏仁菠菜,沙葱土豆泥,凉拌豆角,蛤蜊汤,烤虾。
简单的四菜一汤全是比较清淡的海鲜和素菜,就连主食都是巴掌大小的玉米饼。
“韩小姐,吃饭吧。”阿婆笑眯眯的喊她,将餐桌上布上两副碗筷。
“谢谢阿婆。”她展颜一笑,随意的坐下,看着对面整齐的碗筷,说,“阿婆去喊下他吃饭吧。”
“还是韩小姐去吧,大少不喜欢被人打扰。”
“那就咱俩先吃……”
“唉。”阿婆突然就叹气了,站在餐桌旁,神情悲凉,看一眼书房的门,又看看窗外的电闪雷鸣摇头说:“估摸是大少又不舒服了,一到这天气,他总是躲在房里不肯出来……”
韩优雅眉心跳了几下,心仿佛被什么揪紧,有些淡淡的疼。
她见过他赤/裸着上身的样子,有很多不明显的隐约伤痕,看来这人对于这雨天,也是难过的。
“韩小姐——”阿婆欲言又止。
韩优雅懂她想说什么,微微笑着,落了刚拿起的筷子,说:“阿婆也给自己添副碗筷吧,我去瞧瞧他,叫他过来吃饭。”
“唉!好!”阿婆这次是真的开心,满脸的皱纹里全是喜悦。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她大步走过去,敲门,可是没人回答。
他明明在里面的,根本没有出去过……这点她确信,至少在自己没睡着的时候。
难道是睡着了?或者是疼的晕过去了?
想想还是后者可能性居多,况且这种情况在自己身上不少发生,虽然都是小时候……
拧了下门把,房门便开了。
大面积的书柜中,李一南侧倚在躺椅上,手里攥着一只白色的小瓶,家居服凌乱着,额前的碎发被虚汗染湿,整个人有过分虚弱的苍白。
“李一南!”她大步跑去,半跪在木地板上,摇晃着他。
‘咕隆咕隆隆——’是那只小瓶滚落的声音。
她一把按住小瓶,拿起来看,竟然是美国产的特效止痛药。
这药,对心脑损伤很大,就算是换皮之后的自己,医师都不敢妄用。
这人!怎么就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
不过……,如果都到了靠吃这种特效药来止痛的地步,他到底是受了多少伤,遭了多少罪?
这个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是多么可怖的回忆?
“李一南!你醒醒!”她轻轻摇晃着他。
李一南却没什么反应,侧在躺椅上的身子渐渐被汗沁湿。
“阿婆——,帮我打盆温水来,再取一条毯子。”
阿婆高声应了,慌忙端着小木盆进来,胳膊上搭着海蓝色属于李一南的那条毛巾。
将毛巾湿了温水,拧干,给他擦着脸上的冷汗,探手笨拙的褪了他的家居服,连带上身一并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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