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吉哈哈一笑,念叨了几句听不懂的方言,正视着李一南,又问:“你确定要这样?”语调很平静,却配合着前面的笑,让人有些不好的预感。
韩优雅看着李一南波澜不惊的点头,慢慢向前走。她总感觉,该有什么要发生。
果然,在她靠近方怡的时候,就见本来老实站着的一众壮汉为首那人,手摸去腰间,缓缓慢慢的。
是弯刀!刺眼的刀光反射,晃了她的眼。瞬间那刀便在手中扬起,狠狠的朝着李一南后心的位置扎下去。
“小心。”她本能的迈步跑去,似乎用了全身的力量,推开了李一南和他身侧的李多柔俩人。
钻心的痛楚瞬时蔓延,四肢百骸仿佛在片刻间被拆散。她只知道身子好沉,摔倒了草地上却没有什么感觉。只有侧腰有什么在流淌,温热的染湿草地。
“优雅——”是方怡在惊呼。
“我……,很好。”她微笑着看她,努力的扯开嘴角。
李一南被推的趔趄,却在转身后像只嗜血的魔兽,眼中是狠戾的疯狂,一个飞跃,就将刚才持刀的那人踢倒在地,夺过手中的弯刀,大开杀戮。
李多柔哭花了脸,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爬来她身边,使劲的摇着她,口中说着什么,却是听不清了……
眼帘一瞬一瞬的想要落下,有些什么在模糊。
入眼的依然是深远的天湛蓝,洁白的云飘逸,巍峨的山挺拔,茂盛的草碧绿,不知名的花儿在溪边摇曳……
多么美好的一切。
她微笑着合了眼帘,静静的趴在这广袤的草滩。
身后,风在呜咽。
……
她在无休止的做梦,梦境不一,人物各异。
尼泊尔的日光和暖,她穿着沙滩裙,光着脚丫,戴着大如伞的遮阳帽在细密的砂砾上漫步,身前有一串串的大脚丫印,可前方明明无人在走;渥太华的冬雪纷飞,她坐在别苑的秋千,搓着冻红的手指,突然有薄毯披肩,回头却看不到任何人影;帝都的秋风萧瑟,银杏树下,她抱着画板画画,可是画中却是男人的轮廓,而周遭只有银杏叶在飘零;台北的春雨潇潇,她就那样站在祖宅的院中,一切完好如初,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照壁后隐约可见有人在轻抿香茶,举止优雅,快步跑去,只剩茶盏飘香……
总是有那么一个人,不论春夏秋冬日落星辰,陪伴在身边,却永远嗅不到他的味道,找不到他的踪影……
她淡叹一口气,想要翻个身继续睡觉,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人找出来,看看他到底是谁。可是腰间却是被拉扯的疼痛,无法动弹。
“优雅?”
有不确信的声音在轻问,似乎声音大一点都会惊着她。
她懒懒的抬眸,努力的睁着有些沉重的眼睑。
轻柔的微光并没有什么不适,浅蓝色的空间静谧,混着淡淡的清香。她稍稍侧头瞧去出声的人。
“哥哥。”她喊。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破碎,有缺水的表象。
“我就知道,我的优雅会醒来。”焦伟宠溺的微笑,大掌轻抚她的脸庞,挟着满满的心疼,满眼温暖。
韩优雅在这一瞬才记起,在草滩上达吉让人偷袭李一南,自己扑了上去,然后就看到他们在混战,后来就什么都想不起了……
“哥哥。”她嗫嚅,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从小到大,自己每次在病房里醒来,总是他在身边,很艰难的从唇角溢出三个字:“对不起。”
“傻瓜。”焦伟温柔的说,暖笑着,大掌揉乱她的发旋。
韩优雅仔细看去他,完美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青茬胡尖冒了出来,给那整个人染上一抹性感的迷离。
她淡淡叹息,这才问起时日,焦伟按铃,回答了她。
“什么?”她有点抓狂,竟然已经过去了一周。暗想:自己这身子……还真是纠结。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更久。
反应过来却是却是马上祈求老天千万不要有再一次了。后知后觉的害怕着,当时自己也不知是怎的了,就能有那样冲动的举动……
落了眼帘,她其实很想问问当时的情况,不过哥哥已经不追究,她也没有勇气去问,毕竟她很清楚的知道哥哥对李一南的抵触情绪……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
“方怡怎么样?”她接过焦伟端过的温水,稍抿了几口。
“她无碍,只是很自责。”焦伟坐下,自己也端了杯水,“她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他的声音轻柔舒缓,像是安静的钢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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