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周亮工的《闽茶曲》与他,可转念一想,这清初乃是后期朝代,哥哥定没听说过,于是照搬了他的诗词,没提人名道:“雨前虽好但嫌新,火气教除莫接唇。藏得深红三倍价,家家卖弄隔年陈。”
秦知行惊喜道:“哦?还有此等说法?”
知萱笑道:“那是当然,这武夷陈茶有时价格可是新茶的三倍之多。不光武夷茶,还有碧螺春、龙井等茶如果能在生石灰缸中贮存一二个月,青草气可消失而清香纯洁倍增。还有哥哥喜好的乌龙茶,亦有隔年陈茶反而香气馥郁、滋味更醇厚的特点。”
知行饶有兴致得听着,手里把玩着腰间墨玉,若有所思道:“萱儿的喜好倒是跟狄兄不谋而合。说起知音,萱儿恐比哥哥更适合。”
知萱眸子微动,眼瞧着哥哥的话题又绕回狄展身上,有些不自在。
知行瞧在眼里,声音一往的和煦,“萱儿,咱们兄妹俩话也说了,玩笑也开了。可是哥哥眼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妹妹可否替哥哥分析一二。”
知萱抬起小脸,清眸聚亮,可复又低垂了眼睑。
知行瞧着她这模样,心底疼的一紧,到口边的严词厉语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此刻二人皆不许。
半响,知萱下了炕,走到知行跟前,欠了身。
知行忽的一惊,忙站起身扶起知萱的身子。
知萱执拗不依,知行无奈只得作罢道。
“哥哥今日前来所谓甚事,萱儿心底也感知一二,妹妹先向哥哥陪个不是,是萱儿利用送茶之便,跟哥哥打听狄展之事的。”知萱一脸愧疚,语气中肯。
心中疑惑得了证实,秦知行心底又再生疑虑道:“萱儿你是内院深闺,与狄展素未谋面,怎对他的事如此上心?”
知萱深深吸气,压抑着心中慌乱。
狄展与她的事,定是不能告知哥哥。这夜行出入皇宫暂且搁置不说,就光夜探她闺阁一事,依着哥哥的性子,恐也不会饶了他。可是姑娘家一旦名声损了,那骂名恐会跟着一辈子。
可眼下该如何先过哥哥这一关呢?
两害相权取其轻,一言以敝,利弊权衡。
她只得娓娓道出二伯大婚当日发生的事。只是她避重就轻的说跟狄展只是一面之缘,至于狄展提示她楚帝也来此的事,只字未提。
知行听后,想起那日搜查一事问道:“那日你为何不跟哥哥严明,整个秦府都在搜查你岂不知?”
知萱心中微紧,小心脏也咚咚直跳,可面色却丝毫未改道:“哥哥那日前来也未问妹妹这些事,搜查一事也是第二日才听闻与狄展有关的。”
“哦,原是这样。”知行了然,扶起知萱后忍不住一笑:“只是这平日里也未曾听闻你对什么人如此上心,该不是......”
知行这一笑,知萱满头雾水,有些不解望着他。修长纤浓的羽睫扑扇着,迷惘的眸子有种懵懂的靡丽,水灵妩媚,别样妖娆,令知行惊艳一愣。
须臾回神,知行噙着笑,径直问道:“妹妹觉得这狄展如何?”
知萱转瞬明白哥哥何意,霎时面颊泛红,娇嗔道,“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隔三差五问这些臊话事儿,自个儿还没个着落呢,就知道到我这儿来臊呱。改明儿定要请示祖母赶紧给你找个媳妇儿管制管制。”
知行无奈额首,三句话来去,又把矛头指向了自个儿。
起先玩笑本想磨磨这丫头的锐气,眼下也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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