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金帮会州分舵出了点小麻烦,本来方沐阳是决定把会州分舵的几个人调到瑞昌来磋磨一阵子,只是刚好自己要出门,这事儿就给搁下了。
谁知也就是这么二十来天的功夫,会州分舵出乱子了。
会州位于金江上游,与巴州毗邻。金江从巴州到会州的那一段,水势湍急,又有无数急流险滩,暗礁滩涂之类,每每行船,必须用当地熟悉水势的船工,所以会州、巴州当地的船工人数颇多,在当地也有一定的势力。
自从开始扩大金帮的势力,李巴鱼便将会州、巴州之地列为重点吧州还好,当地山民虽然彪悍,却也淳朴,听说跟着金帮能吃上一碗安宁饭,巴州的几个船帮便都投了金帮。
可会州人狡诈,本来当地的船帮就有大小数十个,彼此对立,金帮过去之后,也只收服了其中三成,两家最大的一直是个观望的态度。毕竟金帮势大,轻易他们也不敢得罪,只是想着强龙不压地头蛇,对金帮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会州最大宗的生意,是出产的一种牛毛纹的檀木,号称金丝檀,hua纹贵气典雅,历来是大齐上流社会的最爱。会州罗氏便是经营檀木的皇商,除了定期供应内宫,也有不少是销往南楚。自从金帮分舵到了会州,罗氏便将这宗生意交给了金帮,毕竟到了瑞昌地面上,往南楚过去的生意都是金帮把持的,何必交托几家。坏了跟金帮的情分呢?
问题便出在这上头。
船帮都是靠着金江水吃饭,罗家的生意又是大宗,金帮一来,便垄断了过去。自然惹得另外几家船帮不喜。可要为这个跟罗家交恶,其他几家船帮背后的人也不愿意。毕竟这生意上的事情,船帮的人自己去说,是谈生意。可背后的主子们去说。未免便有些仗势欺人的意思,谁也不乐意去干。
第二宗大生意,其他的船帮也插不进去了。这便是铜,会州有个铜矿,往年铜锭都是直接陆路送进京都,自从金帮的船开到会州,自然也就得了这宗生意。
虽说利润没有运送檀木的厚重,可铜乃是朝廷专营的,金帮如今隐隐也是御用的意思。这铜锭走水路要比陆路运输量大。费用更低。风险更低,自然也就交给了金帮。
方沐阳上京之前,因为码头上抢生意。会州分舵与其他几个船帮在码头不大不小地干了几仗,好在阵势都不特别大。会州府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方沐阳也晓得会州分舵那边有几个人有些不对,只是刚刚将会州的船帮收服过来,不好惩治,只想着将他们调到瑞昌开开眼界。
会州的生意虽大,可是跟瑞昌的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头。让这些人过来瑞昌看看,什么叫做大生意、大场面,再回去会州,也就更有底气,更能拿得住场面。
可是临时出了方平安这事,便给搁置了下来。毕竟小方姑爷不在,人家会州的几位过来了,显得也怠慢了不是?
没想到就这么二十来天,便出了大事。
金帮承运的两船铜锭,连船带人带货物一块儿,都没了。
两条船,上头有金帮的人手一共十八人,押运的官兵四十人,整整两千斤的铜锭,两条平底大船,全没了。连影子都没有。
李巴鱼已经赶去会州了,这边留下赵晨等着方沐阳回来。
九月初八从会州码头起运,十二过了会州下头的险滩鬼见愁,十四日上头过了三丈峡,拉纤的船工便接了上去的船回转。原本十七便应该到会州下游的蔡家河码头添补给。可蔡家河码头一直等到十九日上头,也没见船。消息传回会州,会州分舵派了人手、船只顺流而下,蔡家河码头是个小码头,人手不多,可也派了几个人顺着河岸往上找。足足搜寻了五日,愣是连一块木板都没见着。
到方沐阳回来瑞昌,已经是九月二十八了,还是连这船的影子都没见着。
“船是小事,可上头一共五十几个人,两千斤铜锭,又到哪儿去了呢?可曾问过往来船只?”方沐阳皱着眉,颇有些不解。
赵晨也道晦气,摇头说:“从十四日到十九日,从蔡家河上行船只二十一条,从会州下行船只十九条,都没有见过咱们那条船。细细打听了一遍,最后见过咱们那两条船的,是从会州出来的,也是咱们的船,运的是唐大夫要的药材,十五日在金牛峡进峡口的地方碰见了。因他们带的药材,吃水没那两条船深,走得也快些,所以擦肩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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