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进来。
“瑾言,瑾言!”听见女儿在,白氏也不耽误,张口就喊了起来。
在屋里刚刚更衣的莫瑾言听到母亲的声音,一喜之下,顿时明白了过来,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母亲竟来了侯府,定然不会是找自己叙旧唠家常的,就冲玉簪使了使眼色。
玉簪会意,也露出一抹愁苦之色,点头,这才去开了房门。
“夫人!”
玉簪勉强一笑,却看到白氏步子极快地冲了进屋,赶忙跟了上去:“大热的天儿,您怎么亲自来了。”
白氏一进屋,就看到自家女儿立在床边,容颜清瘦不说,一身清凌凌的素裳,也没有半点一品夫人的气派,只举得心中酸楚无比,上前一把拉住了莫瑾言,张口就问:“女儿,你告诉为娘,是不是侯爷嫌弃你了?为什么满城都在传他要纳妾呢?还是纳的一门贵妾!”
知道母亲迟早会听到风声,瑾言也早有预料她会着急上火,却没想白氏竟直接来了侯府找自己当面询问。
反手将母亲搀着,来到屋中样的圆桌前坐下,瑾言用掌心按住了白氏有些发抖的手背,这才用着沉着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道:“母亲,侯爷是要纳妾了。这个妾,就是尉迟将军府上的嫡长女,尉迟如歌。您也没有说错,以她的出身,入府为妾,的的确确是一位贵妾!”
猛地站起身来,白氏这下不但手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侯爷若是嫌弃你没能为南家后继香火,大可纳了你身边伺候丫鬟为妾,到时候生了儿子,也算是你名下的。如今纳一个贵妾进府,侯爷又置你于何种地位呢?女儿,你怎么能答应?你怎么敢答应?你难道不想想这几年的日子,你是怎么过!没有儿子,错也不全在你啊!”
听见母亲这样“隐晦”地说话,莫瑾言才记起,当时自己刚刚嫁入侯府,回门归宁之时,曾透露给白氏说,侯爷有可能“不能人道”,还让母亲帮忙装病,请了沈画过府,好借机打听侯爷的病情。
再后来,自己避世清修,白氏知道了,也只是摇头叹气,替自己不值当罢了,估计还一直认为是因为南华倾不能人道的缘故,这才害的自己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吧。
莫瑾言猜得没错,白氏的确一直被蒙在鼓里,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一直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一来,她觉得南华倾不能人道或许是因为以前生病太久的缘故,慢慢好了,身子调理正常了,那也就迎刃而解了。二来,自家女儿年纪还小,十三四岁本来就是生育最容易出意外的年纪。过个三五年,侯爷正值壮年,自家女儿也长成大姑娘了,届时,两人鸾凤和鸣,生儿育女那还不是简单至极的事儿。
所以从头到尾,白氏就没怎么操心莫瑾言在侯府的生活,只当她清修不过是对外彰显贤德的名声罢了。
却没想,前两日,京城里四处都在疯传,说景宁候要纳妾了,还是尉迟家那个嫁不出的老姑娘,为的,就是早日后继香火。毕竟现在的景宁候夫人虽然贤良,却一直无所出,纳个贵妾,将来生了儿子,也能比普通的庶子身份上高那么一点儿,即便不能继承爵位,也可以为南家延续香火。
白氏自听了这传闻,心里是又急又气,等了一天,等不来女儿的只言片语,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今儿个一早,吃过早饭后,白氏就一直心中忐忑,最后,还是没忍住,贸然就来了侯府,想要当面和女儿说清楚。
但令得白氏意外的是,自家女儿好像对这件事情并不怎么在乎,分明清楚那个贵妾进门对自己这个正妻的影响有多大,竟然还一副坦然无碍的样子,这让白氏更加气急了,张口就道:“好好好,你不好说,那让我这个岳母去说!南家虽然势大权大,却也不能这样欺负人!若非你过府冲喜,他现在能好好站在那儿吗?更别提纳妾了!”
莫瑾言见状,赶紧跟过去,一把拉住想要往外走的白氏,语气略带请求:“娘,趁着你今日过来了,有些话,我就直接给您说明白了吧!我的打算,是趁着侯爷纳妾,将来可以与他和离,然后出府,过自己的日子。”
白氏正在气头上,没怎么听明白,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和离”二字,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有了这样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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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感觉好勤劳啊,竟然完成了双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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