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所以就上前抓住她,我们两个就撕扯起来,我大声把我爹娘叫醒,结果把隔壁的李叔和婶子也吵醒了。”
郭里正走上前,弯腰细看地上的那一滩东西,也闻到了那股腥臭的味道,抬手掩住口鼻,又找了根树枝,举着灯凑近了拨弄着细看。只见一堆罐子碎片里,勉强能看出蝎子、蛇和蜈蚣的尸体,还有些已经分不清是什么的秽物。
“这……”郭里正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虽然以前也没见到过这种东西,但把蜘蛛、蛇、蝎子、蜈蚣串联起来,正好跟听说过的五毒蛊十分相符。
许杏儿这边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薄木板,从篓口和地面的缝隙中插进去,然后用草绳紧紧地捆住,将毒蜘蛛困在了篓子里,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郭里正招呼许老三过去,把地上的碎瓷片和秽物全都撮起来,寻了个破口的坛子装起来,然后表情严肃地说:“好了,今天这件事很是蹊跷,老三,你把这些东西拿着,还有杏儿,一起先去我家再说其他。”
叶氏担心许杏儿的身子,赶紧给她加了件衣裳,又叮嘱她若是不舒服一定要说,别自己硬撑着。
许杏儿连声保证,这才被叶氏放行,抱着破坛子跟在许老三身后。
到了郭里正家以后,他并没着急问什么,而是把儿子都叫起来,打发小儿子去大夫家看看情形如何,却让大儿子去请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过来,说是有极其要紧的事儿要找他们商量。
“爹,现在是后半夜,是大家都睡得正熟的时候,现在被人都叫起来,是不是有点儿……”郭老大不知道他爹为啥要这样做,不免劝道,“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大半夜的不好都折腾起来吧?”
“让你去叫人,自然是因为遇到了大事,你哪儿那么多废话!”郭里正不悦地说。
郭老大心里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出门,敲开村里几户老住户家的门,这几家基本都是祖祖辈辈就在兴源村,多少代人开枝散叶,如今在村里都算得上是大姓,几个老爷子也都是明理的人,所以在村里说话也都很有分量,一旦村里有什么大事,里正也不敢托大地自己处置,都会先去询问几个老爷子的意见,后来渐渐形成惯例,村里的大事都会由里正和他们一同处置解决。
几个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一个个折腾起来也用了不少时候,许老三和许杏儿在里正家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几个老爷子才都到齐坐下。
郭里正先道:“这么晚把您几位折腾起来,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我也是没办法,遇到了些棘手的事情。”
“这个我们心里明白,也知道你不是那种没事儿折腾人的,大家既然都到齐了,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几个人中年纪最大的孔老爷子说罢,余光从许老三和许杏儿身上扫过,心道,许家前些天刚闹了一回丑事,这次怎么又是他家。
“杏儿,你把东西拿过来放这儿。”郭里正冲许杏儿招招手。
许杏儿把抱着的破罐子放在桌上,顺势就站在旁边没再坐回去,她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稀罕,能让郭里正这样如临大敌一般,所以想近距离地凑个热闹。
几个老头眯着眼睛,头对头地看着罐子里的东西,等看明白里面是什么,一个个也都变了脸色。
郭里正开口道:“我年纪轻,只听说却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一时间也拿捏不准,所以只好找您几位过来看看,给掌个眼。”
干瘦的冯老头抬手掩口,用力咳嗽了几声,然后慢悠悠地说:“若是没看错,应该是五毒蛊,只不过制蛊的人并不懂蛊,做得不伦不类……”他下了结论之后,又朝坛子里面扫了一圈问,“就这些?没有活物了么?”
“有,有。”许老三赶紧把手里的篓子也放在桌上,提着这么个烫手山芋,简直就是对心脏的考验。
许杏儿解释道:“这里头有一只毒蜘蛛,刚才抓住的。”
冯老头细细地问了蜘蛛的样子,一脸若有所思的神色,半晌才开口道:“这人根本不懂制蛊,纯属乱来一气,可没想到,误打误撞,竟也让他弄出个像模像样的东西来。”
孔老爷子是个急脾气,一边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许老三父女,一边追问道:“这东西是谁做的?现在人在哪里?”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