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还不等他说完,周李氏又叫起来,“你们要了水田,还想要银钱,没门儿!”
周友正和周成喜都看不过眼了,周友平说的不过份,按说,他们成家亲八九年来年,干活挣的都给了家里头,要份大头也不过份。现在他只要了两亩水田和几亩孬地,也是真为家里头想着。
“大嫂,你这个也不给,那个也不给,难不成友平就不是你儿子?这一家子过日子谁家没磕没碰的?可大事儿不能让人家戳脊梁骨!再说老大家因着二闺女受伤的事儿可没少欠外债,你们为啥分这家咱也不是不清楚,你这做娘的就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周成喜有一手好木工的本事,几个儿子也争气,在镇上开了家不小的木器店,日子过得不错。因此虽然他是老周头的弟弟,但这说话的分量切实不小。
周李氏被堵个没词儿,脖子都憋红了。
周友正也开了口,“喜二伯说的对,福大伯福大婶,至于为什么要分家,咱们今儿不说了。反正非分不可了,这几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可要一碗水端平才好。”
老周头是个好面子的,本来把老大一家子分出去就有些说不过去,现在又被弟弟和周友正这样一说,也不好做得太过。
他瞥了暼站在旁边的唐氏,说,“老大媳妇儿,你进周家也八九年了,家里的光景你也清楚。今儿个趁着友正和这些个叔伯都在这儿,你倒是说说你们两口子究竟想怎么分这个家,可不让人觉着咱老周家亏了你们。”
唐氏被老周头这一番话堵得难受,可想到家里屁股的债,也顾不得那么多,摸了摸眼泪说,“苹儿爹刚才说了,房子我们不要,可这地和五两银子得给,锅碗瓢盆这些物件也得给匀一套。家里的猪可以不分,给我们两只母鸡就行。地里头干活的锄头家伙式,我们五口人的口粮……”
唐氏把早就想好的物件一一仔细说了,众人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些要求真不过份。
众人又议论了一阵子,本家一个叔公抚着白胡子发了话,“就这样说定吧,友平爹?趁着我们都在,咱把分家的明细说说,这银钱和物件你们都给孩子备上,至于这地……”
周李氏突然插话,“水田给他们,家里统共就八亩水田,她要去两亩,还要不要我们活?”
周成喜皱了眉头,看了看老周头,见他不吭声,心里头更烦闷,呛周李氏,“大嫂,按说这八亩水田你三个儿子平分,也不止两亩不是,再说他们可一亩好填都没要呢。”
一亩好田抵两三亩中田产量,还不知足!
周李氏被呛了个没脸儿,转过头愤愤不语。
最后商定的结果和周友平两口子预想的产不多,分得二亩山脚下的中等水田,三亩坡地,只是这银子周李氏只给了二两,那两只鸡也是老得不能下蛋的老母鸡。
周友平一家五口人就这样被老周家打发了,以后怎么个活法全由自己做主了,但想着外面欠的债务和这些微薄的家当。想着以后的日子,几个人既期待又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