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题?她有什么问题!
林若拙几乎跳脚!
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活了两辈子,脑袋清醒,目光清明。前知五千年历史兴衰,后知高科技信息社会。知晓星空宇宙、地球自转,风雨雷电、物理化学。她懂的多了去了!虽然一不擅权谋、二不擅内宅争斗,却也不贪不奢,认清自身。不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不去想非分之想。她怎么就有问题了?她活的再仔细不过,她能有什么问题?!
司徒九盯着她一副炸毛的样子看了许久,慢慢摸出一面铜镜给她。
“干什么?”林若拙瞪他。
“照一照。”司徒九鼓励她,目不转睛。
林若拙照了照,吓一跳。嗷!她的端庄形象,她的高雅斯文全没了!镜子里的人怒火熊熊,两眼雪亮。就差张牙舞爪。
赶紧将镜子反面一压,收敛表情。咳咳两声:“世子,你不厚道。”
司徒九也不答话,微笑以对。
林若拙就忽觉空气有些奇怪,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胡乱道:“世子,你一个大男人,还随身带铜镜啊。”
司徒九道:“本来不带的。几年前,有人说我笑的假,让我好好照照镜子。故随身携带,以正仪容。”
林若拙又卡壳。
气氛越来越古怪,就在她几乎要断定不是自己错觉时,司徒九忽而起身,彬彬有礼的告辞:“天色不早,不打扰你休息了。”
林若拙:……
随着他离开,压力骤减。某女松了一大口气,拍拍心口,感觉自己紧张的很莫名。司徒九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收留了她么,又不是她哭着求着的。呸呸!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她被侧漏出来的辐射到了。
一定是这样。林若拙想了半天,安慰自己。洗洗睡了。
晚上,做起梦来。
梦中,先是袁清波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差给抓了,京兆尹于大堂上定罪,大喝道:“袁清波,你谋害靖王妃,证据确凿,判当堂处斩!”袁清波大喊冤枉。京兆尹如狼似虎:“靖王妃生死不明,最后出没的地方就是你的住处,定然是你密谋杀害!你还有什么可狡辩!”说罢,也不等辩驳,一群身形彪悍的官差就将他推至菜市场,侩子手扬起闪着寒光的大刀……
“住手!住手!”林若拙满身大汗,惊恐的狂喊:“刀下留人!我没死,我在这里!”
然而没人看见她。很快场景转换。夏衣、丝雨、尺素三个被凶狠的婆子押着。冯氏、黄氏、童氏三堂会审:“王妃有难,你们倒先跑了。说!六丫头在哪里!”
夏衣三人说不知。冯氏冷冷道:“如此,也只有送你们去官府了。现陛下要我们府上交人。我们上哪儿去交人。少不得让他们问你们去。”接着,又是一群如狼似虎的大汉神奇的出现,押着三人去了。
场景又转换,画船和银钩给几个相貌猥琐的男人拖着,男人们狰狞的笑:“抓到两个肥羊,兄弟们今晚好好快活快活!”
银钩哭喊着分辨:“我们是好人家的女孩儿,你们还有王法吗?”
“呸!”最猥琐的那个骂“好人家的女孩儿怎么会孤身上路。连个户籍都没有。分明不是逃奴就是逃妾。就是杀了你们也没人管!”
场景不停的转换,又是林若谨夫妻在半路被人打劫,又是几个堂妹被夫家嫌弃。最后,赫连熙出现在梦中,对着楚帝哭诉:“都是林若拙教唆孩儿的,她想当皇后,教唆孩儿造反。林家的人都是帮凶……”
“胡说——!”林若拙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翻身坐起。梦中人物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一阵恍然,好半天才回过神,想起自己在司徒九的地盘,被收留了。刚刚那些可怕的场面都是梦境。
屋外,黑幕沉沉。身上渗出的汗水浸透厚实的丝被,微微泛潮。
心理学说,梦境是人心底潜意识的写照。
遥远的记忆中曾翻看过的书页蓦然闪现脑海,林若拙双手捂住脸,低声轻泣。
她是不是错了,她是不是真的错了……
早起,小环像是没看见她泛青的眼底和红肿的眼眶一样,如平日一般伺候洗漱:“姑娘可要用些玉兰膏。这是最新出的香脂,宫中赏赐下来的。擦在脸上润而不腻。”
梳头的时候又啰嗦:“昨儿世子打发人送来几匹料子。一会儿我拿给姑娘瞧瞧。新年快到了,姑娘也该裁两件新衣。”
林若拙恍然察觉,从第一天入住这里,小环和三个婆子就一直称呼她为“姑娘”。梳的发饰也是未婚女子装扮。
“快过年了吗?”她问。
“可不是。”小环利落的给她簪上一支镶红宝石孔雀簪,又去选耳坠:“再有十来天就过年了。姑娘的衣服得赶紧备下。”
吃完早饭,衣料就已在偏屋一匹匹铺陈开,料子很好,都是进上贡品,和她往日穿的差不多。颜色素淡,皆为浅绿、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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