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也已经不是十来岁天真烂漫的千金小姐了,这些浅显的道理,她早就已经看透了。当初遭劫受辱的时候她还会义愤填膺地说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被辗转卖到青楼去的时候自己还天真地以为别人听了她的自报家门会规规矩矩地将她送回家去,可老鸨和*公的鞭子让她看清楚了事实,再后来落到人牙子手里后,她便强迫自己忘记自己是谁,再也不提及了。
只是她终究还是保留了崔小茹这个名字。这也是父母留给她的,她仅能保住的东西了。
崔姨娘看向淳于道:“这位大人,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离开这儿去京城的。大人不必多费口舌。明日大人要走,民妇就不多送了。就此别过。”
淳于深深看了她一眼,对另几人道:“既然她执意如此,我们还是不要勉强她了,若是她真的抵死不从,你们回去也不好交代。”
那几人应当是崔府派来的人,听淳于这般说,他们也深以为然。只是脸上还是带了些任务完不成的焦躁、
淳于踱步出门,关文在前方不远的一间屋子等着,见他们出来忙迎上去。
“今日叨扰关东家了,我还有事,便不与关东家闲聊了。咱们后会有期。”淳于冲关文拱了拱手,关文抱拳回礼,送淳于出门。
一日,两日,三日……淳于真的没有再来,关文和李欣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崔姨娘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不想离开关宅,在这儿她生活地挺自在的,每日吃喝不愁,空闲时间也多,她能跟自己的儿子整日待在一起还不需要为生计所愁,更加没人会给她脸色看。关家的仆人被夫人教训地很规矩,没有谁欺压谁的事情发生,让她过得很轻松。
关文和李欣也不觉得就这样养着崔姨娘有什么不对的,毕竟关止承死了,他的女人和孩子,关文这个做大哥的帮他照看也是应当的,更何况崔姨娘并不吃闲饭,平时她也做做绣活,还帮着李欣管过些事,也并不捣乱,和下人们相处地都还不错,一点都不给李欣添堵。
李欣对她满意,关文对她自然更没有什么意见。
赵昌生和冯枝枝的婚礼顺顺利利地办了下来,已经长成了个“黑牡丹”似的健康美人的冯枝枝含蓄却不显小家子气地嫁进了赵家。关、赵、冯三家的联系便更加紧密了。
关武在婚宴上喝多了酒,猛地撞了撞关全,大着舌头说:“四弟!你瞧……昌生都娶亲了,你、你还单着呢!啥时候不当光棍儿,找个漂亮媳妇儿回来啊?嗝……啊?”
关全拉下关武,淡淡地道:“二哥,你喝多了,别说话,多丢人。”
关武不悦了:“二哥跟你说的都是正经话……哪儿、哪儿丢人了?你说!哪儿丢人了!”
关全不想理他,关武还是拉了他说:“你说哪儿丢人了……你守那果林子,我都瞧见你跟你那胡家的说过好几次话了……”
关全顿时捂住关武的嘴,脸上也带了赧色,恼怒地道:“二哥!你喝醉了,我扶你休息去!”
说完不由分说地拉起踉踉跄跄的关武,架着他便往后边儿屋里去。
他们说的话被一边儿的小耿儿听到了,他朦朦胧胧的也不大懂,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哥哥小康。小康则是立马将这件事分享给了扬儿。两兄弟凑在一起嘀咕,被悠悠看见,拉着他们问他们说什么悄悄话。
果子一直是跟在悠悠身边的,比起青丫一直跟在李欣身边成了李欣的心腹,果子倒更像是悠悠的专属保姆。她细心,做事也周全,李欣很放心她。
“果子,哥哥他们说什么?为什么不告诉给我听?”悠悠嘟着小嘴跟果子抱怨,果子温柔地问扬儿道:“大少爷说什么了?跟小姐说说吧。”
扬儿尴尬地挠了挠头,却也只能事情说给果子听。
悠悠在一边听见,立马就跑着去找了李欣,鹦鹉学舌地将扬儿说的事儿给学了一遍,还眨着眼问她:“娘,胡家的是谁?我认识吗?”
李欣和杏儿坐在一起,闻言二人对视一眼,杏儿抿唇笑了笑,李欣点了点悠悠的小鼻子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悠悠不高兴了:“娘唬悠悠,悠悠知道,四叔背地里跟人讲话,一定是不好的话!不然二叔说出来,四叔干嘛要捂住二叔的嘴?悠悠要告诉爹去!”
小姑娘兴致正好,立马跳起来要去找关文,被杏儿一把抱住:“我的小祖宗,二婶跟你说好不好?你爹现在可没空应付你。”
杏儿笑了笑,看向李欣:“大嫂,这事……你怎么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