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周旋。
可就算是伴着他三年,她也对薛谦也从来没有男女之情。他们之间更像是一种主从关系,薛谦居于主导,而她只能听之任之。
李欣轻声道:“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
“我知道。”薛谦道:“离开了那处污泥,你活得更加自在坦荡,远比我想象中坚强。”
那是因为……壳子里已经换了个人了。
李欣微微低垂下头,说:“过去的事便是过去了,回忆往昔没有任何意义。
人最重要的,还是活在当下。”
薛谦喟叹地点头道:“你说得对,要活在当下······我当下要做成的,便是给青岩定下悠悠这个媳妇。”
李欣颓然道;“你还不放弃?”
“我为何要放弃?”薛谦吐字铿锵:“你担心将来悠悠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担心悠悠会有别的庶子庶女,担心悠悠会受来自旁的人和事上的委屈······这些你都不需要担心,我可以保证,青岩不纳妾,只会和悠悠这个嫡妻生下属于他们的嫡出子女,旁人的干涉我和青岩会一力挡在外面,给悠悠撑起一片天。”
这样的承诺无疑是诱人的,做母亲的,谁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能一世无忧地生活着?谁不想能有人给自己女儿撑起一片不惧风雨的天?
薛谦道:“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
离开薛府时,李欣还是茫然的,甚至在薛府门前遇上极其不好意思的薛青岩她都没了与之寒暄的心思。
她要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她要好好想想,这门亲事到底是应得还是应不得。
悠悠是她和关文的心头宝,才三岁年纪就要许给别人,李欣自然舍不得。可做母亲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将来的另一半是她知根知底的。薛青岩是个好孩子,即便是少年时遭遇过丧母、父离的变故,他却没有养成阴冷的性子,绽放阳光的一面让李欣很是喜欢,对薛家李欣说不上是吃得透透的,却也算是了解地不少了。
薛谦许诺给她的话,是最让她动摇的地方。
青丫一路只担心地问李欣身子是否有不适,她在跨院外边儿自然也见到了横冲直撞进去后又被抬着出来的罗姨娘,生怕李欣吃了什么亏。
李欣摇头,想了想又道:“回去就不要跟旁人提起今日的事,就说我们见了薛老太太,说了两句便回来了。”
青丫有些疑惑,但李欣说的话她一向是言听计从,便也点头,只是犹豫地道:“那要是老爷问起,奴婢怎么说?”
“你就说薛老太太只与我说话,你跟我进府之后就被别的丫鬟拉去吃茶了。”
青丫应了声。
等到晚间关文回来,自然是问起今日李欣去薛府的事。
“老太太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关文一边净手一边问道:“这亲事儿到底是谁做主提的。”
“薛爷提的。”
李欣含糊地将关文前面一句问话给带了过去,上前帮他挽袖子,这会儿又仔细地打量起关文的脸来。
脸上那条疤还在,只是比第一次她去荷花村相看关文时淡了许多,不让他显得可怖,平添的却是男儿的豪迈气魄。关文不是虽然是土生土长的辉县人,可他的爷爷阿嬷却并不是南边人,基因关系决定了他的五官较南边人要深一些,立体感更丰满,鼻梁俊挺,眉骨稍高。
薛谦的眼睛却因为两眼间距稍微近一些而显得更加深邃,有一种股忧郁的气质在里头。
李欣发现,她更加喜欢关文这样的脸。同样是深邃的脸庞,关文的脸倾向于冷峻与柔和,矛盾地夹杂在一起;而薛谦的脸却倾向了忧郁和孤寂,无端地便让人觉得心情沉重。
李欣忽然就抱住了关文,脸贴着关文的后背呢喃道:“阿文,你背真宽……”
关文微愣,因为李欣怀孕后时常会对自己撒娇,关文也就当她这会儿又撒娇了,顺势转身搂住她道:“再宽也只让你一个人抱。”
李欣顿时笑起来:“那你还背过扬儿和悠悠呢。”
“嗯,还只让咱们的儿子女儿碰,旁的人都别想。”
关文笑着捏了捏李欣的鼻子,李欣靠上他的肩,腻歪了会儿方才问道:“阿文,薛爷想定下我们悠悠给青岩做媳妇,我是觉得他们年纪相差太大,不合适,你又是为什么反对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