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来往于镇上和荷hua村的路越发像一条官路了,道路平坦整齐,干燥之季时虽还是遇风扬灰,但总体来说已然好了许多。
去往镇上也不过只hua了一个多时辰。
李欣在马车中闭目养神,青丫和果子心中清楚李欣不耐烦提及临走前所遇上的事情,便也聪明地缄口不言。
中途休整,扬儿从后面那辆马车上下来,执意要坐李欣这辆马车。
青丫和果子劝解不住,看向李欣询问,李欣便也挥了挥手,让扬儿上来。青丫和果子想着离镇上路也不远了,便自觉地去了扬儿坐的那辆马车。
“你怎么黏过来了?也不怕青丫和果子笑话。”
李欣端坐了坐,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颊。悠悠刚睡醒了起来,才让青丫换过尿布,这会儿也不哭不闹,睁着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李欣看,好半晌才挪开视线,循着发声处张望。
扬儿乖巧地坐在了一边,沉默良久方才问道:“为什么今早那人会诬赖娘?”
李欣笑了笑,道:“他们自有他们的目的,娘不搭理便是了。”
扬儿皱眉:“可论理说,明明娘是有恩于他们的。”
李欣淡淡笑道:“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是知恩图报的,有那好心帮之于人,却反被认为是害人的,也有那帮了人却得不到所帮之人感激的,更有帮人却帮出祸事的……民间谚语‘升米恩斗米仇”扬儿可曾听过?”
扬儿点了点头。
“若有能力,尽可能帮值得你帮的人。若那人不值得帮,不帮也罢。若是你没能力,更加不可揽帮人之事在身。”
扬儿一边听一边点头,末了却又问李欣道:“娘,扬儿学医,曾听人说,医者父母心,见人不救是错误的。照娘说的,若是遇上身患重病之人,那人却是大奸大恶,扬儿有医术,可以救活他,那扬儿救是不救?”
这问题倒是让李欣好一顿为难,她思索良久,方才道:“此问题可问过别人?别人如何解说?”
“康弟弟说最好不救,既然是大奸大恶之人,救了还可能返回来害我。五姑姑也是这般说的。”扬儿犹豫了一下:“可是扬儿还是觉得,无论如何一条性命,见之不救终归不好。”
李欣摸摸他的头:“扬儿心善。”
扬儿眨了眨眼看着她。
“你的问题娘无法回答你。”李欣笑道:“这合该是你自己领悟的。等你能学会救得了那所谓的‘重病”再说吧。”
扬儿顿时豁然开朗,展颜笑道:“娘说的是,扬儿这会儿连药材都还记不全呢!”
李欣失笑摇头。
看着扬儿〖兴〗奋地就在她马车中坐下了,还扮丑脸和悠悠逗趣,李欣心里却有一股担心。
扬儿心地善良是好事,可心地太过善良,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马车摇摇晃晃中,终于到了关文的铺子。
如今关文一句不再住在皮毛铺子中了,这边儿后院全部让铺中伙计安置,关文则是在酒肆中歇脚。酒肆和酒坊相隔不远,酒肆居于前街,酒坊却在后巷,一前一后也算是相得益彰。酒肆铺子很大,后院儿也十分宽敞,比皮毛铺子更加明亮两分。不说别的,就是卧房,那也不是皮毛铺子那种规格比得上的。
关文接了李欣下车,伸手抱过悠悠,李欣招呼扬儿一起进去。
酒肆伙计机灵地上前来给李欣见安,李欣随和地笑着应了,耳边听到有人低声议论,大抵是说东家疼闺女之类的,不禁莞尔一笑。
关文很喜欢抱悠悠玩,或许因为悠悠是他第一个有最亲的亲缘的孩子,又是二十好几的时候才得来的,自然是疼宠万分。但在那些个伙计们看来,不管如何悠悠总归只是个女孩儿,女孩儿不能继承家业,平日疼爱倒也罢了,也不用每每见到便溺宠地抱在怀中。
关文却不顾及这些,疼悠悠是众人都看在眼中的。好在悠悠也并没有什么“恃宠而骄”平日里很乖,并不闹腾,就是有什么事儿哭了,也很快就能把她给哄好了。
“今儿你起晚了吗?我算着时候估摸着你早该到了,这时才到。”
进了屋,关文小心地将悠悠放置在床上,轻声问李欣道。
李欣顿了一下,不想将早上发生的事说出来让关文烦心,便只笑道:“嗯,赖了会儿床。”
关文便冲她宠溺地一笑。
李欣有时候觉得关文把她当朋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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