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家,你是我妹婿,不用那么见外。”
韦行知便低头不语。
忽然,韦行知问道:“关大哥,听说关六也要往州府去考举人的,他行程是否也安排好了?”
关文顿时一怔。
韦行知说:“我娘跟我说,若是都要往州府去的,不如结伴同行。”话是这样说,韦行知语气里却并没有希望如此的情绪。
关文扯了扯嘴角,道:“那倒不用了,他……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儿。”
韦行知便是一惊:“这话从何说起?”
“……他跟我爹不在村里了。”关文简短地回了句,转移开话题说:“倒是你,今日韦大娘随我们走,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韦行知赶紧摇头:“我便算了……”
“要是盘缠还不够,缺多少你说,我跟阿妹她大嫂给你添上。”关文道:“秋闱日子将近,你每日早出晚归赚盘缠也不是个事。到时候盘缠是赚上了,秋闱却给耽搁了,明明应该写得出来的却硬是写不出来,那才叫做得不偿失。”
关文认真地看向韦行知道:“利用这几天,你好好温习温习,乡下地方好歹清静,空气也好。你闻闻你家这附近,全是酒味儿……”
韦行知便低了低头。
“你们读书人,都说自己有骨气。我又没说钱是白给你的,等你以后有了钱,再还我不迟。”
关文偏头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韦大娘推开门冲韦行知喊道:“行知啊,娘收拾好了。”
韦行知赶紧回头,笑看着韦大娘说:“娘,好了?”
“好了。”韦大娘笑着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韦行知搀了韦大娘,笑道:“娘收拾好了,就随关大哥他们去荷花村吧。”
阿妹从屋里跟了出来,手上挂着一个包袱,闻言顿时抬头看了韦行知一眼,正好与韦行知的目光对上,顿时低了低头,鼓了鼓勇气这才道:“大娘说你要四五天后才走,那你这段时间一个人在家……”
李欣接话道:“韦兄弟,跟我们一起回荷花村去吧,四五天的功夫也不能挣多少钱,时间全拿去挣钱了,经史子集都不看,秋闱可要怎么考?”
韦行知嘴角微微有些僵,耳边又听到李欣说:“你以前也还说过,你对策论不大擅长,擅长的是诗赋,那可是必须得用心诵读记背的。秋闱没多少日子了,该背的还是要背会儿吧。”
李欣是把韦行知给当做了面临高考的高中生,这种时候更应该减压,她也是想让韦行知能放松一些。
其实私心上来说,李欣倒是不希望韦行知能有多大的出息。阿妹要是做了个官太太,以后面临的各方压力更大。自家男人要是平步青云的,恐怕更遭人惦记。朝中的同僚、要巴结讨好他的一些商户小官……形形色色的要与他扯上关系的人铁定会想把办法送礼送钱送女人。
阿妹应付这些应该会很吃力。
李欣看向阿妹,她脸上有属于少女该有的健康羞涩的光泽,尤其是在面对韦行知的时候,更是一副天然的羞态。
关文又从旁劝了一句,韦大娘拉了拉韦行知的手说:“行知,就听阿妹她大哥大嫂的吧。你别太累了……”
韦行知勉强地笑了笑,终究还是答应道:“那就听关大哥关大嫂的吧。”
李欣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想想又没觉得哪儿不对劲。
韦行知也简单收拾了下包袱,带了两件换洗衣裳和一套文房四宝,另外还有些书本,打算到那边儿了翻一翻。
出得韦家来,韦行知锁上了韦家的门。
正打算离开,李欣忽然看到隔壁拐角走出来个人来。
乔二姐形如槁枯,一双眼睛瞪得贼大看着韦大娘等人,显得有些个吓人。随即她身后出现了那个李欣见过一面的凶煞男人,一把将乔二姐给拉了回去,骂咧道:“瞅什么瞅?还不赶紧给我兄弟买酒来!”
韦书生顿时皱了眉头,韦大娘叹道:“也不知道这乔二姐嫁的是什么男人,这会儿喝酒都已经呼朋唤伴了……”
“大娘,走吧。”李欣浅浅地掀了嘴角,让阿妹扶着韦大娘出了酒子巷,站在巷口等关文去叫马车来。
而韦行知则频繁地往回望,低声道:“乔二姐会不会被她男人给折磨地活不下去……”
“不会的。”李欣道。
正说着,关文已经拉了马车来,让大家上马车了。
临上马车,韦行知又往酒子巷瞟了一眼。
那股很浓郁的酒香味,似乎掩盖了其他的什么气息。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