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算是完事儿了。
众人回了主屋去,卸下了白幡之类的丧事儿用的东西。
刘氏拢了拢头发,便说要回去了。
然而李厚伯和李厚叔昨晚上扯的那一仗还没扯清楚,这会儿两兄弟又开始算上了。
“大哥你这话倒是说得笑人。什么是你的?娘就你一个人的娘?丧事儿就你一个人来办的?我们出钱出力的,那就是白出的,人亲钱就你一个人拿了去?说破了天也没这个理!”
“怎么没这个理?”李厚伯眼睛鼓了起来:“我还就告诉你了,你甭惦记我这里有多少!是多是少跟你都没关系!这钱还就是我捏着,怎么着吧!”
“你当大哥的是要欺负我这个弟弟是不是?”
“就是要欺负你!”
李厚伯蹭前一步,挺了挺胸:“你待如何!”
刘氏摸着脑门儿,招呼李欣道:“咱们回去。”又叫了关文一声,让他跟李大郎他们拽上李厚仲回去,不要掺和进去。
李厚伯和李厚叔当真是不记得还有李厚仲这个人,真的要分,李厚仲不得也有一份儿?这两人倒是就这般扯上了。
这边刘氏带人走,李厚伯当然看得见,当即更加火冒三丈:“站住!”
刘氏步子都没顿一下,直直往前走,把李厚伯给气得够呛。
“老二家的你什么意思?你娘家人不来吊唁也就算了,你这还就盼着走了?”
刘氏停了步子,回头看向李厚伯,眼睛里满是不耐:“我能有什么意思?这事儿不就完了,怎么,你还要养我们一大家子吃吃喝喝啊?我不留这儿讨你的嫌弃,我走还不成?丧事儿不都完了吗!”
李厚仲走到刘氏身边,拉了拉她说:“少说两句。”
“你怎么不叫你大哥少说两句?”刘氏甩开李厚仲的手:“你瞧你大哥说的,好像就少了我娘家那点儿礼钱似的。”
“你……”
李厚伯指了指刘氏,刘氏抚着胸往旁边偏了偏,脸色一下子白了白,又缓过了气说:“你们扯你们的,怎么扯是你们的事儿。欣儿,扶娘回去。”
李欣忙应了一声,瞧她娘脸色着实是不大好,和张氏连忙扶着刘氏回去了。
刘氏一向强悍,面如金纸的时候委实不多见,就是李厚仲也没再拦着,还嘱咐李欣好好照顾她娘,心里微微有些担心起自己这说话不饶人的婆娘来。
这边儿李厚伯又跟李厚叔闹将起来。
李厚伯把持着银子,分毫不让。李厚叔也是有理有据,就是不满李厚伯一个人把人情客往来送的礼钱给独吞。
李厚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李厚伯便是要拉他去说句公道话,他还没出声,李三郎就急急忙忙回来拽着他走,嘴里说道:“爹!娘不好了!”
李厚仲顿时心里一慌,有些惊慌失措地急问:“啥不好了?哪里不好?”想到刘氏这两天的确是面色不大好,方才还面色苍白,李厚仲也顾不得理会自己兄弟,任由李三郎把他拽着往自己家去,脚步还走得很快。
很快的,李厚仲一家的人都走了个没影儿。
李厚伯只以为这是刘氏耍的花样,又是把刘氏打心里骂了个遍。
然而跟李厚叔之间的账还继续扯着。
张氏汲了毛巾,李欣让关文烧水,李二郎脚程快,去找大夫。刘氏躺在床上捂着肚子汗如雨下。
这会儿本就天热,李欣焦急,问张氏:“娘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啊?”
“不能啊,婆母跟我们都吃的一样的啊……”
张氏也是乱作一团,刘氏一向强悍,都没生过什么病,谁知道她竟然在回去的半道上就捂着肚子说肚子疼,还不待她们反应就磕了下去。要不是李欣机灵立马去抱住她,怕是要往地上磕个结实。
江氏抱着九儿在一边儿无可奈何,也抽不出手帮忙,只能想办法,说:“拿热帕子捂捂,会不会是女人家的病?”
李欣撩开刘氏肚子,把热帕子给捂了上去,问刘氏有没有觉得好些。
刘氏微微点了点头,喘息声稍微小了些。
张氏给刘氏擦了汗,不断往外边儿张望,口中急道:“孟郎中怎么还没来……”
“再等等,再等等。”
李欣给刘氏一直不断换着帕子,又觉得帕子是湿的,这样不大好,便也停了没敷了,在刘氏肚子上搭了被子。
李欣隐隐有些忧虑,怕刘氏是内脏器官出了问题。
正焦急间,李二郎满头大汉地回来了,身边儿的孟郎中也是一样的气喘吁吁。
“姐,开门,孟郎中到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