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紫绡将唐小峰悄悄递给她的纸条拿了出来。
“紫月蚀血蛊?”骆红蕖看向薛蘅香,想要知道薛蘅香有没有什么办法。
薛蘅香道:“但凡蛊虫,一旦进入人体,往往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除。皆因其他人就算也会养蛊下蛊,但同一种蛊,喂养与祭炼的方式不同,蛊虫也会变得不同。而种在人体里的蛊虫一般来说又分两种,一种是蚕,一种是茧。蚕即成虫,平日以被下蛊之人的精血又或是精气为食,随着人体内部血液或是精气的流动而流动,你根本无法找到它在你体内的位置,也就无法将它挖出,但蛊蚕既是活的,就有弱点,要是能够知道下蛊者喂养它时使用了哪些毒物和药物,就能将它诱出。而蛊茧则是不会动的,它进入人体后,便会藏在人体的某一个部位,等待来自施蛊者的某个神秘信息,方才破茧而出。”
又道:“我查过几只蚀血怪的尸体,若我猜得没错,这紫月蚀血蛊应该都是蛊茧而非蛊蚕,蛊茧寄居在人体后,都是不会动的,也正因此,就算知道它是用哪种配方炼出来的,也无法将它诱出。”
廉锦枫低声道:“但蛊茧既然是藏在人体的某个地方,不会游走,那只要找准那位置,不就可以将它挖出?”
骆红蕖与颜紫绡对望一眼,也都想到,只要有廉锦枫炼的那两颗续命金香丸在,唐小峰就算在挖蛊的过程中受伤,也可以活得下来。
“理论上是可以,事实上却是无法做到,”薛蘅香道,“首先,除非是华陀再世,扁鹊复生,否则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有开胸破肚,取出蛊茧的本事?其次,高明的养蛊之人都会防到这点。蛊茧在破茧而出前是无法自保的,就算吃在肚中,也可以被药物打下,随粪便排出。所以,上乘的养蛊之术,都有办法让蛊茧进入人体后,让茧壳脱落,内中的蛹则沿着经脉或是五行气脉移居到心室,然后便附在那里。就算这世上真能找出开胸取茧的神医,但它紧贴在心室上,那神医只怕也无法在不损伤心室的前提下将它取出,而心室却是人体内最脆弱的地方,一旦受到损伤,便会立毙当场。”
廉锦枫低下头去……续命金香丸虽有续命的本事,一个人哪怕受了再重的伤,只要没有当场死去,续命金香丸就能将他救活。但按薛蘅香的说法,想要取出蛊茧却不将中蛊之人害死,几乎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骆、颜二女对望一眼,亦是面有忧色。骆红蕖看着薛蘅香:“难道就没有其它法子?”
薛蘅香静默一会,才道:“法子倒是有一个,那就是以蛊制蛊。”
骆红蕖问:“什么是以蛊制蛊。”
“再炼一只蛊蚕,让它进入中蛊之人体内,将那人身体里的蛊茧吃了,”薛蘅香拨了拨鬓上的发丝,道,“红蕖姐,你可记得当日你从白蛟宫带出来的那只七彩含香如意蛊?我可以将那七彩含香如意蛊以炼蛊之法重新祭炼。七彩含香如意蛊本是苗疆女子藏在自身蕊宫,先以元阴喂养,再藉着交合进入心爱之人体内,让爱人永不变心的毒蛊,给我一夜时间,我便能将它祭炼成专吃蛊茧的蛊蚕。只是,要让这蛊蚕进入那人渣……进入大哥体内,却是要有人做出些许牺牲。”
大家都是聪慧之人,这“牺牲”指的是什么,自然都是一听即明。
骆红蕖瞅了瞅俏脸微红的颜紫绡、廉锦枫二女,心中笑道:“愿意为大哥做出这种牺牲的,这里现现成成的就有两个,还真不用去找。”
又道:“但按大哥信上所说,还有一个名叫红红的黑齿国小姑娘,同样也被桃花娘下了蛊,却又要如何救她?”
薛薛香叹道:“这就毫无办法了,之所以能够靠着以蛊制蛊的方法救大哥,也只是因为那只七彩含香如意蛊乃是现成的,对于精通炼蛊之术的人来说,养蛊喂蛊虽然算不得有多麻烦,却是极花时间,现在就算去炼新蛊,也已经来不及了。而七彩含香如意蛊只可先藏于处女蕊宫,再进入男子体内,就算将它放入那红红体内,它也只会藏在她的蕊宫深处,不会去吃她体内的蛊茧。若那红红不是处子之身,如意蛊甚至一进入她的体内,便会死去。”
骆红蕖忖道:“我们几人中也只有蘅香一人精通此道,连她都束手无策,看来那个黑齿国的小姑娘,真的是难逃此厄。”
事已至此,她们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于是,薛蘅香便抓紧时间炼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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