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紫宸殿,必从御花园穿过,忽地从牡丹花丛中立起一个窈窕的身影来,颇欣喜道:“婧儿妹妹?好久不见哪。”
“奴婢给落公主请安。”
百里婧精神不济,有些恹恹的,还未反应过来,身边的宫女太监们已经对那人行礼了。她从竹撵上偏头看过去,只见百里落着一身素色绣着浅紫花纹的宫装,正站在花丛中对她笑,百里落的手中捏着一朵牡丹,与她眉心的银锁珍珠相映,颇为明艳动人。
真是好久不见罢。
前日的蹴鞠赛上,她们一个在台下踢着生死攸关的蹴鞠,一个在台上与众人一起看戏,只当是彼此没有见着。
百里婧还是一如既往对百里落没什么话可,也不让太监停轿,只是居高临下地在人头上俯视百里落,淡淡道:“不打扰姐姐赏花了。走吧。”
抬轿的太监们正要迈步,却被百里落拦住:“等一等。”
着,她从花丛中踱步出来,侧身时小心地提着裙摆,以防被花枝刮到。
百里落发了话,那些太监不敢再动,可百里婧也下过命令,他们又不敢忤逆。两位公主不和的事实,从一个月前起,宫里头便人人知晓,此番两位公主好巧不巧地对上,不知会掀起何种风波来,因此,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垂首等着。
百里落走到小径上,也不拦百里婧的轿子,却是挡在了后头墨问的轿子前,将去路堵住,横在了百里婧和墨问之间。
她仰起头,笑意盈盈道:“前日蹴鞠赛过后,姐姐便十分想问候婧儿妹妹和妹夫,奈何天突然下雨,母妃又强留我在宫中住上几日,我便没去相国府上拜访。却不想,今日这么巧,婧儿妹妹和妹夫都入宫了,又在这繁花似锦的御花园内碰上……”
百里落顿了顿,转身面对着百里婧,仍旧带着笑意:“妹妹为何要如此冷漠疏离,坐的那般高高在上,没上几句话便要走,竟让姐姐觉得婧儿妹妹是嫌弃姐姐了。”
在这些太监和宫女的面前得如此楚楚可怜,她竟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了百里婧的身上。百里婧素来是不喜争执的,因为从小与男孩子混在一起,性格也不由地沾染了男子的直率和豪爽,轻易不会与人计较,若真计较起来,她不会动口,只会动手。
这个被百里婧忽视了十几年的姐姐,竟在她十六岁这一年横空出世般与她彻底对立,处处与她为难,她究竟是仗着谁的势力?
父皇?
黎家?
还是韩晔?
百里婧想不明白。她有太多的事想不明白。
百里婧蹙眉盯着百里落,正要开口,却听墨问在竹撵上咳嗽了起来,咳得很厉害,他用绢巾抵着唇,神情十分痛苦。
“墨问,怎么了?”百里婧的注意力被转移,关切地问道。
百里落也看过去,还没出声,墨问手里的绢巾忽然朝百里落的方向飞去,绢巾上隐约有些不干不净的痕迹。
百里落原本要上前的脚步迅速一转,躲过那飞来的肮脏的绢巾,将原本的道让了出来。
墨问随即朝百里婧伸出一只手去,这意思非常明显,那些抬轿的太监们立刻会意,抬着竹撵往前走了两步,墨问总算如愿握住了百里婧缠着纱布的手,带到唇边轻轻一吻。
二人完全忽视道旁的百里落,墨问的眼神满含温柔,她不嫌弃他,哪怕他病弱至此。
太监们抬着竹撵继续行路,百里落在身后不咸不淡道:“婧儿妹妹,若是不想自讨没趣,最好不要现在去紫宸殿给父皇请安,也免得妹夫尴尬。”
这是一声提醒,没带多少笑意。
百里婧抿唇,似乎已猜到她的意思,偏头看向墨问,墨问一如既往地对她微笑,神情无限宽容。
“多谢姐姐提醒。走吧。”百里婧高高仰起脖子,带着帝国公主才有的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慢,将百里落远远甩在了身后。她若是不在乎,便没人能让她尴尬。
一行人穿过繁华小径,木莲回头瞧了百里落一眼,又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待那两乘轻轿消失在转角处,百里落狠狠掐断了手中的牡丹花枝,几根手指慢慢地收紧,一寸一寸,将那朵娇艳欲滴的牡丹掐出了红色的汁水来,而她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眸中也再无温婉,只剩下漫天的恨意汹涌翻滚,快要满溢而出。
蹴鞠赛上,那些大臣注意的只是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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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看看,这场赛事里,司徒赫如何置墨问于死地。
墨问死了,对她来,无关紧要,然而,对另一个人来却息息相关,意味着那个人将会变成寡妇,成为出嫁一月便克死夫君的祸害!
她怀揣着这样的目的去看蹴鞠赛,如愿看到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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