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还是答应了,转头回去,抓了个王宣试投的空当,与萧漠说了这个主意。
萧漠听完面露微笑:“这样促狭的主意,也只合用在十二郎身上。”他现在与王宣、凌轩志已有同门之谊,称呼上便亲近了许多。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以为他要你办的赏花宴那么简单么?此‘花’可非彼‘花’。”凌轩志好心提醒了萧漠一句,“你没听他说要请谢补缺作陪吗?”
萧漠了然,笑道:“多谢四郎提醒。”
那边王宣还不知道众人正在谋算他,试过之后便招手道:“我看差不多了,开始吧?”
凌轩志跟萧漠相视一笑,一同走了过去。四人掷骰子定先后,嘉棠年纪最小先掷,两只骰子八点,接着是凌轩志,掷了个七点,王宣随后掷了十点,萧漠则掷了四点。
点数最小的最先投矢,萧漠便先走过去坐下,对着酒壶略一瞄准,手中去了头的箭矢便投入了壶中。众人纷纷喝彩,接着三人按次序投掷,第一局全都投中,各得一分。
第二局背坐反投,萧漠一击即中,凌轩志也很顺利的投中。嘉棠运气差些,箭矢明明已经进了瓶口,却又弹了出来,没有得分,他沮丧的拍了一下船板才起身。王宣似乎是个中老手,坐下以后连想都没想就反手投了出去,那箭矢应声而入,连卫涵和嘉桐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第三局隔着屏风本就难了一些,偏这时候又起了风,船身随着水波晃动,更增加了难度。萧漠手中持着箭矢,在屏风前立了好一会儿,才将手中箭矢投出,只听“咚”的一声,再次投中。
凌轩志叫了声“好”,自己走上前去。他也在屏风前站了一会儿,估算过风力之后,奋力一投,却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声音,心里略微失望,绕过屏风一看,果然箭矢偏了一些,钻入壶口的耳中,没有投中。
轮到嘉棠投掷的时候,他先把箭矢插入腰间,搓了搓双手,还蹦跳了两下,才把箭矢抽出来拿在手中,然后便不再停顿、一鼓作气的掷出了箭矢。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后,便是卫涵姐妹俩的欢呼声:“中了中了!”
嘉棠喜出望外,奔出屏风一看,箭矢果然稳稳插在酒壶里,不由喜悦的绕着酒壶奔了一圈。
王宣笑着走过去,赞道:“阿棠厉害!”接着自己走到屏风前站定,略停顿了一会儿,便将箭矢投出,竟也一击即中。
“现在萧漠和王宣都是八分,表哥三分,阿棠六分。表哥要赢,就必须得自己投中、且把萧漠投的箭矢碰出去,而阿棠和王宣却都不中,或是阿棠中了,却没把王宣的碰出去,对不对?”卫涵问嘉桐。
嘉桐点头:“阿棠要赢,须得把王宣的箭矢碰出去,得五分,还要萧漠不得分或是只得一分。”萧漠和王宣的胜负她就不管那么多了。
两人都有些紧张,要比赛的四人却没什么感觉,王宣正得意洋洋的与凌轩志说:“……回去要好好学学切脍啊!”
“你先找地方学学吞刀吧!”凌轩志笑着回了一句,便与萧漠对坐在了酒壶两边。
他们两人都没有谦让之意,在嘉桐敲击玉盘示意开始之后,便几乎同时举起手中箭矢投了出去。萧漠出手力沉,箭矢低飞着冲向壶口,凌轩志的箭矢则飞起一个弧度,在到达壶口之时,正好降落砸到了萧漠的箭矢,两支箭一同落下,正横在了壶口之上,谁都没有投中。
“好!”王宣高兴的拍手叫好,“承让承让。”
凌轩志跟萧漠一同站起来,向着他说道:“别高兴得太早。”
王宣拉着嘉棠走过去,得意的道:“若是我输给阿棠,便将我那张犀角弓送给他!”
“说话算话!”嘉棠高兴的一跃而起。
王宣扬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场诸位都是见证。”
萧漠便走过去拉着嘉棠低声说了几句,王宣只见着嘉棠连连点头,禁不住嚷道:“临阵磨枪是无用的!我只要稳稳投中便赢了。”
那边萧漠两个却都不理会他,又说了几句,嘉棠才走到王宣那边,与他隔着酒壶对坐,笑嘻嘻的道:“十二哥可要说话算话。”
“放心!”王宣挥了挥手里的箭矢,还做了个鬼脸,“十二哥什么时候唬过你?”说完便示意准备好了。
这次是卫涵敲击玉盘,她左瞧瞧王宣、右瞧瞧嘉棠,沉吟了一会儿,才忽然轻击玉盘。一声脆响之后,王宣出手如电,那箭矢已经挟着风声飞向了壶口。
卫涵紧紧握住嘉桐的手,万分紧张的看向酒壶。只见嘉棠落后一步出手,箭矢速度却快,转瞬之间已经飞到了壶口,却还没有下落的趋势,似乎要落在外面。恰在此时,王宣的箭矢飞到,两枚箭矢在空中相撞,发出“啪”的一声响,嘉棠的箭矢在空中翻转了一下,竟头上尾下的落进了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