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认为洛氏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女子罢了,所以在洛氏面前每每都要拿出原配正室的款,力压洛氏一头。好在洛氏也乖觉,在她面前从来都老实本分,半句话不敢多说。
偏偏今日新康竟把洛太妃生育杨劭的功劳放在了自己前头,还要让洛太妃与自己一同上尊号,这怎不让王太后意气难平?
可新康不是别人,她既不能出言斥责,也不能摆脸色给新康看,只得默默忍下这口气。等洛太妃来了以后,甚至不敢再攀扯新康,怕她真的当面提出上尊号的事,只说是自己当初疏忽,礼部办事不力,这才委屈了德阳侯云云。
洛太妃在王太后面前做小伏低惯了的,她又凡事都只为杨劭考虑,倒并不在意娘家的爵位高低,因此只说能封侯已是太后恩典,怎称得上委屈?请太后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话可不是这样说,这爵位高低不只是你们洛家的脸面,也是我们雁奴的脸面,若爵位不升,知道的是洛家知礼知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雁奴刻薄寡恩,不念母家。所以这事你就不要推辞了,就这样定了,待雁奴大婚之前,升德阳侯为德阳郡公。”王太后干脆拍了板。
洛太妃不敢再说,忙行礼谢过太后恩典,又谢新康。
新康笑道:“此事却与我没什么相干,都是阿嫂的恩典,太妃只谢太后便是。”
王太后接过话道:“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礼道谢了,都是该当的。另有一事,上次你带来给我看的那个玉娘,我瞧着很好,想明日派人接她进宫来住几日,跟娴娘和萧家小娘子一块处处。”
洛太妃一惊,下意识看了新康一眼,见新康只微笑倾听,没有别的表情,才小心翼翼的道:“玉娘那孩子能得太后青眼,是她的福分,只是这孩子小门小户出身,自小没学过什么规矩,只怕……”
“你又自谦了不是?玉娘是你的侄女,她是小门小户出身,你便不是了?我瞧着你就很好,难不成你们洛家只你一个好的?”王太后一脸打趣的笑,“不懂规矩不怕,进宫来,你慢慢教她便是了。只要孩子是好孩子,那就没什么不成的。”
洛太妃见王太后早已拿定主意,言语中又有敲打自己的意思,旁边的新康也一声不吭,只得行礼道谢,答应此事。
午膳也用过了,该说的事也都说了,新康先起身告辞,这次王太后没有留她,连同一块告辞的洛太妃,都爽快送走了。
洛太妃与新康一同出门,执意要送一送新康,新康回头看了一眼太后宫里的宫人,也没推辞,与洛太妃一同慢悠悠往外走。
洛太妃似乎很是不安,几次欲言又止,可新康总是不搭话,她只得先开口道:“大长公主,今日这事,您看妥当么?”
“什么事不妥当?”新康微笑反问。
洛太妃自然不敢评论太后的作为,只说:“不怕您笑话,自家事自家知道,妾那个侄女,根本不曾见过什么世面,如何能入宫侍奉圣人?妾实在摸不准太后的意思……”
新康面色不变,轻描淡写的回道:“太后不是说了么?不懂规矩慢慢教,太妃就不要担心了,就算小娘子真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伙看在您面上,总不会难为她。何况雁奴心里自有一杆秤,您就把心放回去吧!”
不知为何,洛太妃听完新康的话以后,果然觉得安心多了,遂笑道:“您说的是,是妾多虑了。”
“今日怎么没见雁奴去太后那里用午膳?”新康有心提点洛太妃,故意把话题引到了杨劭身上。
洛太妃不知底细,笑着回道:“雁奴一早出宫了。说是昨日放榜,想出门去看看进士们做什么,太后见他求得可怜,就放他出去了。”
出宫了?新康还不知自家女儿已被杨劭拐走,只觉得为防杨劭上门,自己该早点回家,遂长话短说:“是么?那今日是见不着了,不过这话说给您听也是一样。过两日是阿乔生辰,雁奴和荣娘她们都有礼相送,可雁奴这孩子忒实心,给阿乔送了一对白玉如意,若在平时,虽礼物贵重了些,也没什么要紧,可眼下正是立后的当口,恐有心人知道了,大作文章。本来嘛,他们兄妹自小要好,跟亲兄妹也不差什么,送什么礼都是该当的,但到底孩子们一年年都大了,有些嫌疑还是该避一避的,这话不好说给太后听,她那里也忙,我就只能跟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