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骑纵横,在土城之外摆开一字阵势,向树里之外的绿洲驰骋而去。
旺达身先士卒悍不畏死,脸上表情狰狞,如同一头发疯的鬣狗,在颠簸的马背上高举指挥刀,双腿夹紧马腹,发出如同土拨鼠一般的嘶吼声。
滚滚黄沙卷彤云,千蹄奔腾,气势恢宏。
而在绿洲附近戈壁之上,负责镇守要道的夏育,早已从窥镜中,察觉到了敌人动机。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不对,怎么只有千余人马?”夏育放下窥镜,一脸迷惑,“还是说,他们以为可以凭借这一千人马便妄图能攻破本将军布下的防线?”
沉思片刻,对身后旗牌手令道:“传令,弓弩手准备,敌骑进入射程就地格杀,不得让其靠近水源!”
“喏!”
下一刻,旗牌手领命跃下戈壁滩,向镇守与内中的汉军打出赤色旗号。
弓弩部队闻见号令,立刻在本部将领指挥下,列好阵型。
弓箭手居后弯弓搭箭,弩手前列装填弩箭,将冰冷的箭镞对准了滚滚弥漫的黄沙。
每名士兵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有冰冷的瞳孔深处,洋溢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
这是一群天生为杀戮而生的战士,渴望战功,渴望荣誉,更渴望被获得认可。
而那群疾驰的骑兵,在这群冷血的汉军眼中,不过是一群待宰的乌合之众,是自己建功立业的军功。
“飕~”
为首一名射手开弓满圆,一支尾端挂有蓝色绸缎的羽箭即刻脱弦而出,在半空呼啸疾驰后,深深钉入松软的沙土。
“一百六十步!”
测距手从窥镜中探得羽箭落地距离,立马大声将数值传递给弓弩部队。
两千弓弩手深吸一口气,静静等候着敌骑进入射程。
而旺达那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陷入死亡禁地,依然埋头指挥大军疾驰,欲要一举突破汉军防线。
就在卷起的烟尘淹没那支测距的羽箭一瞬……
“风~~”
指挥官咆哮一声,紧接着,急促的铜哨声在阵中此起彼伏。
“飕飕飕……”
下一刻,成片箭雨腾空而起,遮天蔽日覆盖了半边天际。
“啊……”
旺达这才发觉事态不对,望着半空攒落的箭雨,一时间表情凝固,甚至忘记了该如何做出应对。
“噗、噗、噗、噗……”
“吁~~”
“啊~~”
下一刻,箭雨迎空落下,尽情倾泻在骑兵丛中,绽放出无数朵血花,一时间,人仰马翻,哀嚎嘶吼不止。
一名贵霜骑兵在告诉疾驰中被迎空一箭洞穿胸膛,他身上皮革提供不了任何防护,中箭刹那便在马背上失去平衡,痛苦的倒落沙尘。
另一名骑兵本能俯身躲过两支羽箭,然而他的坐骑却没有那么幸运,被一支锋利的羽箭插入马首。
战马痛苦嘶鸣一声,激发了野兽本性,一下将马背上的骑兵顶落,尔后自己也重重前翻,将他压在身下,当场震碎了其胸骨。
还有一名骑兵人马皆躲过夺命箭矢,可无奈前方倒地的同伴阻碍了前进的方向,为防止被绊倒,不断策动马身转移障碍。
结果和另一名同样抱有相同心思的友军狠狠撞在一起,一道跌落马下,被疾驰而过的铁蹄碾成一团肉泥……
第一波箭雨攻势,已经打乱了旺达军队的阵列,原本尚整齐的阵列,此刻已经变的混乱不堪。
而他们的紧张还未消弭,第二波箭雨再次迎空贯落。
“噗噗噗噗……”
每一支箭镞钉入躯体,都带起点点血花,将人马体温逐渐变的冰冷。
未及阵前,旺达所部人马已损失过半,其中有箭雨造成的伤亡,但更多则是自相践踏造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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