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了自己的不屑与鄙视。
周崇却华视而不见。
抬手晃了晃拿着的资料,极其潇洒的转了个身,摇头晃脑的离去了。
只留给莫非一个让他自行体会的背影,挺拔,欣长,甚至还带点儿洒脱与不羁。
说不出的自信与傲娇……
…………
和司明夏之间的合作事宜交给周崇华,莫非就不再操心了。
反正关于这种高性能特种纤维的技术资料与基本数据,也不怎么怕泄露。
抛开这里面所涉及的专利问题不谈,相关的实验数据和规模化的生产工艺才是关键。
更何况,还有相应的各种试剂溶剂呢。
这也是莫非如此信心十足的原因。
其实搞纤维的都知道。
所谓的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说起来并不神秘。
无非就是把聚乙烯,以某种溶剂稀释之后,用喷丝机喷射出来再快速冷却,形成的凝胶状纤维。
说白了,和蚕吐丝差不多一个样子。
但由于材料是超高分子量聚乙烯,所以强度很高,韧性也很高,看上去细如蚕丝,却刀割不断。
原理就是这么简单,但工艺上却相当的麻烦。
而事实上,这种纤维丝,其实早在几年前,就由英国利兹大学的两位学者,给研制出来了。
后来工业化生产的思路,则是由荷兰帝斯曼公司提出来实现的。
他们最终发明了用十氢化萘作为溶剂的凝胶纺丝法。
同期的美利坚霍尼韦尔,大和的三井石化,也都提出了自己的工艺设计。
但同样被卡在了规模化生产的门槛上
而这个过程,差不多是用了十年的时间,才终于得以规模化生产。
也由此可见,从实验室到商业化工艺量产的过程,是多么的困难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国际纤维界,直到80年代末90年代初,才正式成为热点的原因所在了。
这种情况,在科研领域是很常见的事情,每一个领域无一例外。
这也是从理论到应用,为什么会被形容为堪比西天取经难度了。
事实上,它的生产工艺流程并不复杂。
就是把大分子量聚乙烯加入溶剂,在溶解槽里进行溶解,然后用挤出机造丝,经过冷却、导丝,再加入萃取剂,进行拉伸,使之成为长纤维,最后进行绕丝,形成我们所需要的纤维。
别的工艺程序都好说。
唯独加入的溶剂,以及中间用到的萃取剂,其研发难度无异于登天,想要在短时间内取得成功,除非运气逆天。
荷兰人使用了十氢化萘,虽然早早申请了专利,但是花了十年时间,才得以成功,最终实现了年产量5000吨的奇迹。
后来,美利坚的Allied-Signal,购买了它的专利授权。
但是这家公司,后来却在1990年,被霍尼韦尔兼并了,也能做到年产量3000吨。
大和的东洋纺,却是和帝斯曼合资建厂,销售地区也仅限于大和和台南,年产量600吨。
再到后来。
美利坚和大和的三井石化,也同样申请了自己的专利,不过它们用的却是石蜡溶剂。
而这一世,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因为莫世文早在6月份的时候,就把这些技术整理出来了。
包括十氢化萘、石蜡、二甲苯等,全部通过美利坚的专业代理机构,申请了各国的专利。
不管是帝斯曼、霍尼韦尔,还是大和的东洋纺与三井石化。
这次想要绕开这个难题,再给他十年的复制时间,都不一定够了。
当然了,生产工艺上的难度,绝对不可能仅仅是一款溶剂。
在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的生产上,还有别的难题。
比如纤维单丝容易产生静电,缠绕过程中,需要加入特殊的油剂;
比如纤维表面缺乏极性基团,化学惰性强,与树脂材料的界面结合性差,需要做电晕处理或表面改性处理;
比如切割纤维也要用到高强度的刀具,等等。
对于这些问题的解决办法,莫世文同样信手拈来。
来自未来,就是这么嚣张。
莫非心里也清楚,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只是一个开始。
毕竟,它也只是高性能特种纤维里的一种。
其余的碳纤维、芳纶纤维,甚至是PBO这种超级纤维,都有各自不可代替的用途。
莫非心里有底气,当然可以视情况,而选择它们面世的时间。
既要看合作的对象,也要看市场的变化与需求。
这个尺度上的把握,还是要自己去合理的安排的。
所以,把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拿出来与司明夏合作,他有自己的考量在内。
就像是他对周崇华说的那样。
饭总是要一口口的吃嘛!
另一边。
司明夏在拿到自己在医院的检查结果之后,就把全部心思,投入到了关于化纤资料的收集当中。
虽然受制于香江这边先天条件的限制,但对于他来说还是足够了。
而与周崇华之间的商谈,也相当的顺利和简单。
毕竟,合作的基础就摆在那儿,一个大致的框架,谈起来也不怎么复杂。
至于后续的进一步深化合作,还需要等莫世文拿出来的实物之后,看一下具体的性能检测报告,才能启动。
而对于这方面的判断。
司明夏还需要回美利坚,借助专业的团队才能给出精确的评估。
所以,几天之后。
他专门知会了莫非一声,就踏上了飞往美利坚的航班。
此番回归,与当初惶惶然离境,已不可同日而语。
人生起落如潮,谈不上波澜壮阔,却也让人看尽了人间冷暖,世情坎坷。
舷窗外流云散聚,光影摇曳。
可司明夏的心里,却冷静的像是跳出五行三界的圣人,沉浸在旁观者的角度里,坐看天外一切。
结束与开始?祭奠与新生?
都谈不上。
但是,司明夏知道。
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活出另一番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