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燮元三人皆深以为然。
茅元仪当仁不让:“李公公,大营有毕大人抚标守卫,我的一百卫队可归你用。”
他要训练临时招募的兵丁,腾不出手,不然非常乐意亲自指挥劫盐。
“谢茅大人。”
李凤翔大喜,与三人细细商议一番,便带着家丁打扮的卫队,离开大营。
闹事归闹事,但生意不能停,秋冬之际正是运盐囤货的时节。
一座大营建在扬州水门不远,水路运盐断绝,但陆路往河南的盐路则畅通无阻。
河南食盐市场,本为福王垄断。福王被抓,连家都抄了,这个大市场正好被扬州大小盐商们瓜分。
可第二天一早,整个扬州盐商们都震动了。
仅仅昨晚,在离扬州不远,六家盐商共两千三百石盐被劫,所有押送盐丁皆被杀。
不仅如此,毕自肃还派三千卫队,带着一万临时招募的兵丁,屯兵南城门前,摆出一副攻城的架势。
于是,整个扬州城震动。
无论扬州府衙,还是两准都转运使司,以及各大盐商府中,都乱作一团。
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自己牢牢吃定朝廷,一切尽在掌握中,哪知毕自肃会不按常理出牌。
一骑骑快马从北门而出,将消息送往各地。
然而,攻城并没有发生。
一个上午的压迫之后,大军退回大营。
这个举动,令扬州城内官绅、巨商们百思不解。
“毕自肃到底要干什么?”
一家酒楼内,巡盐御史愤怒地大吼,这次盐商闹事皆出自他手,却被毕自肃玩弄了一手,不觉大失颜面。
“御史大人,他是向我们示威啊。”一个盐商哭丧着脸说,他只是依附大盐商,心底并不是真想闹事。
“本官不知道吗?”
巡盐御史怒瞪一眼,随后扫一圈堂上众人,冷声道:“事到如今,大家谁也别想退缩。”
“我等与大人共进退。”
一名大盐商出言声援,其他盐商跟着附和
“诸位,既然毕自肃不让运盐,尔等就停止运盐,让河南先断盐,看乾圣怎么办?”
想运也没法运,大小盐商有口无心地应允。
消息连夜传至南京,除了扬州盐商,昨晚一干人都又聚集到忻城伯府。
气氛却是一片惨淡。
南京这帮人也没料到,毕自肃竟敢不顾盐路断绝,动真格了。
“诸位,可有良策?”
忻城伯赵之龙发问,没有一人回答。
魏国公徐弘基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赵之龙见了,心里对这个老家伙甚是恼火,但又不得不虚心问道:“国公爷,您看我等该如何办才好?”
“忻城伯,本公问你,集结南京所有兵力,可打得过毕自肃的三千卫队?”徐弘基不答反问。
赵之龙老老实实回答:“打不过。不过……”
他刚要分辨,却被徐弘基挥手打断:“没有不过,从来就没有不过。你们只看到断盐路,天下会震动,朝廷会向盐商妥协。可从来都没想过,真正决定命运的,却不是所谓的盐路,而是天下无敌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