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的曹于汴,不禁露出微笑,心想面对群情汹涌,高时明到底撑不住,要与我东林妥协了。
其党羽皆如是想,心里得意,表情不免表露出来。
将他们微表情瞧在眼里,阮大铖心里哈哈直乐,继续读道:“朕常思,建奴化外之民,不知报恩,侵吾辽地,皆因教化不够。若派重臣教化之,皇台吉等奴酋必将知罪,向大明称臣,则辽地可复也。”
此时,曹于汴再笨,也知事情不妙,其党羽更是惊慌失措。
阮大铖停顿下来,冲他们厉喝道:“接听圣旨无状,尔等心中可有陛下,圣人学说白读了吗?!”
曹于汴等人心中苦涩,却不得不收住心神,让自已跪地不动,继续聆听圣旨。
“敕封众卿‘大明苏武’称号,以曹于汴为首席钦差,余者三十六位爱卿为副钦差,组建大明教化建奴钦差团,携家前往沈阳,教化建奴。为防卿等家财遭人侵夺,特收归国用,待众卿功成归国之日,朕不吝以爵位授予,并加倍归还家财。钦此。”
圣旨宣读完,曹于汴涨红脸,抬头手指阮大铖,张嘴欲骂,却猛吐一大口鲜血,两眼一白,翻倒在地上。
这回是真晕。
“太医!”
袁可立早有准备,让人传太医前来。
太医上前急救,曹于汴的党羽们则暗自伤神。
阮大铖却提醒道:“诸位钦差大人,皇恩浩荡,激动归激动,这旨还得接。不然,抗旨不遵,遭诛九族就不妙了。”
“臣等接旨。”他们哭丧着脸接下旨。
外面观望的官员,并没幸灾乐祸,而是浑身冰冷。
太恶毒!
这只锅,阮大铖非常乐意背,他就是要让东林人知道,得罪他是什么下场。
太医救皇帝的本事没有,但救大臣的水平还是可以的。
曹于汴很快醒转,他是不想醒,但太医岂会让他如意,那银针一针针下去,不醒也得醒。
这时,阮大铖拱手道:“曹钦差,恭喜的话本官就不说了。早日教化建奴,辽民也好早日脱离苦海。陛下有旨,大明教化建奴钦差团归政宣部管理,因此本政宣决定,钦差团明日即出发。”
“你……”曹于汴气得不行,可有太医在侧,想晕也是晕不成的。
阮大铖嘿嘿笑道:“曹钦差放心,家属稍晚些,会与尔等团聚。”
说到这里,他佯装刚想起一事,急忙道:“噢,对了。陛下说,辽东苦寒,女眷就别去,让尔等放心,会有人照顾她们的。”
“昏君!奸侫!”
曹于汴连呼两声,刚想晕,却见到太医手中闪亮的银针,立马不晕了。
“来人,请众位钦差前往西苑歇息,明日着锦衣卫,送往山海关。”
阮大铖一声令下,孙传庭手一挥,卫队瞬即围过去,直接用枪头对准他们,喝道:“起来!”
不管心有多不甘,在强悍卫队押送下,曹于汴等三十七人前往西苑。
快意地笑几声,阮大铖将圣旨,交给赶过来的高宇顺。
一场声势浩大的政治风暴,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消息传开,一骑骑快马奔出京城,散往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