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徐嫂子十分肯定地说,“要是他这么容易死,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绝不会活到现在。我看那小丫头并不在那间房中,咱快些再找找,天亮之前必须离开。”
“去哪儿找啊,这么多房子,难不成挨屋找?”黄三太有些沉不住气了。
徐嫂子没说话,似是思量些什么。
跟我来。”
说着,徐嫂子带着他绕过几间房,进到一个小小的夹道中。
顺着夹道走到头,又拐了个弯儿,在一处房子前站住脚,接着藏在黑暗处,警觉地朝四外看看后,徐嫂子小声地说:“这间屋原本是徐虞章的卧房,没他的吩咐,谁也不许进去,就是亲儿子亲孙子都不行。要是藏人,估摸着会藏在这间房中。”
快步来到门前,见门上无锁,徐嫂子试探着推了推门,门没上闩,一把就可以推开。
徐嫂子极为小心地轻轻推门,待得推开至可容两人侧身进去的缝隙后,便停止了推动。
黄三太在徐嫂子手臂上轻轻拍了拍,示意让他先进去。
徐嫂子摇摇头,已经见一条腿迈进缝隙中,接着快速侧身到了屋中。
黄三太紧随其后,进到屋中后,徐嫂子反手把门轻轻地掩上,丝毫声音都没有发出。
屋里漆黑一片,嘛也看不见。
黄三太用力眨眨眼,极力让自己看清一点。
徐嫂子暖而绵的手一把抓在黄三太的大手上,稍微用力地捏
了捏,意思是让黄三太不要挣脱她的手。
黄三天的半边身子顿时酥软了,被她抓着手的感觉真好,要是一辈子都这么抓着就更好了。
漆黑的房屋中,徐嫂子牵着黄三太的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每迈出一步,都稍微停顿一下,只为不让自己的腿脚触碰到屋里的摆设。
就这样,一男一女在黑暗中声息皆无地摸索着,一直摸索到里屋。
到了里屋之后,黄三太凭借直觉立即感觉到屋里有人。
他隐约看到有个围着幔帐的大床。
此时已经是腊月,却还要围着幔帐,真是稀奇古怪。
徐嫂子依旧牵着黄三太的手,慢慢地摸索到大床前。
接着,徐嫂子松开手,伏在床前,将头贴在幔帐上,朝里仔细观望着。
再接着,徐嫂子用手指在黄三太的手臂上戳了两下,示意黄三太快些仔细看一看。
黄三太把头伸进幔帐之中,拧紧眉头,仔细看着。
他看清了,大床上仰面躺着一个女子,尽管并不能十分清楚地看清楚那女子的五官貌相,但仅仅凭借轮廓,黄三太认定这就是莲儿。
莲儿好似睡着了,微微可使人感觉到鼻息。
床上只有莲儿一个,并没有老妖道。
顾不得去想老妖道去了哪里,黄三太伸手去托抱莲儿。
就在他的大手伸过去后,如触电一般立即缩了回来。
徐嫂子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小声对黄三太说:用被子裹紧就可以。”
黄三太紧忙用被子将周身无一丝的莲儿裹住,抱了起来。
如此折腾,莲儿居然不曾醒来。
黄三太意识到,或是徐虞章、又或是老妖道,一定给莲儿喂了什么东西,才使得她醒不过来。
眼下快走要紧,其余的事儿等出去再说。
徐嫂子在前引路,避开巡夜的把式,顺利地到了西院。
进到西院之后,黄三太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忐忑不安地朝着大槐树望去,树枝如鬼爪,狰狞可怖,但那个坐在树枝上的小女孩却已经不见了。
黄三太仍怀疑先前是自己的幻觉,根本没有什么小女孩坐在树枝上又是笑又是哭又是唱歌谣。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
快要进到祠堂中的时候,他突然觉着身后有一股子阴风快速袭来。
他紧忙回头观看,就在他回头的瞬间,那股子阴风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他猛然感觉到浑身上下有一种冰锥刺骨的感觉,紧紧抱着的棉被也随即变重了—些。
然而冰锥刺骨的感觉只存在瞬息之间,旋即这种感觉就不复存在。
黄三太不敢久留,抱着棉被进入祠堂,随即与徐嫂子换手把裹着莲儿的棉被小心翼翼的地弄下去。
快速到了另一端,急火火爬出来,两人撒腿就往外跑。
就在两人眼瞅着就要跑到胡同口时,一个高大的人影冷不丁突然出现,将两人拦在胡同中。
黄三太暗叫一声不好,让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