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混迹于下三门的老老少少,都一概遵循,轻易不敢破。
嘛规矩?
那就是甭管是拐了大活人还是偷了死物件儿,三天之内,不许离开天津
卫。三天之后,若仍没有道上的兄弟过来讨要,立马出货。因此,只要失主找寻的及时,偏巧又能找到一位势力够大、说话有分量的爷,那么丢了的东西管保能原封不动的回到手中。
可这回该着九爷不走时运,到了锅伙一打听,哨子崔不在,这几天有事儿去了外省,锅伙交给了二把手余德水全权打理。
九爷跟余德水不对付,上回还因为把式洪立本的事儿导致两人之间有了过节儿。九爷倒是见着了余德水,可余德水根本不拿正眼看九爷,而是拿两个大鼻子眼儿看人,对于九爷的请求,丝毫不予理会,让九爷该
找谁找谁去,他没闲心思管别人家里的闲事儿。
九爷没辙,只能叹气离开。
前前后后一折腾,天就快亮了。
九爷把能求到的人全求到了,有些人真心实意去帮,有些人则是虚情假意。真也好,假也罢,但要从茫茫人海中找个人还真就不太容易。找了几个道上的朋友打听,都说没人“下货”,莲儿不是道上的兄弟掳走的。
九爷越发心慌起来,他想起了发生在二闺妞身上的事儿,莲儿该不会被那帮贼道士给弄走了吧?
东方鱼肚渐白,九爷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奔义庄。
走着走着,冷不丁瞅见有个年轻人一拐一痛地从一户人家出来。这人贼头鼠脑,鬼鬼祟祟,似乎怕别人看见自己。
这是谁啊?怎么看着眼熟呢?
九爷仔细在一瞧,认出来了,正是多次到义庄找小袁搭伙唱曲的小玉郎。
小玉郎这小子不是好东西,瞅着他这幅贼头鼠脑的揍性,九爷认定他没干好事。
小玉郎低着头朝着九爷这边走,他光顾快走,可没瞧见九爷。
九爷不爱搭理他,见他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索性把身子转过去,脸朝着墙,假装瞧不见。
就在小玉郎一拐一痛地从九爷背后走过时,九爷突然闻到一股子樟木香味儿。
“小玉郎!”他急忙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来得突然,把小玉郎吓得打了个激灵。
小玉郎转回身,一瞅是九爷,长舒一口气。
“哎呀,可吓死我了。九爷,是您呢,这么早您老这是干嘛去啊?”
九爷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肩头,把他拖到挨着大街的一条胡同内。
九爷,九爷,疼疼疼……碎了,快碎了,您撒开我……”
九爷把他按在墙上,提鼻子在他的头上嗅了嗅。
小玉郎莫名其妙,脸上带着慌张,怯生生地问:“九爷,您这是干嘛呢,我这心里没底,你让我有点儿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