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找寻一个人。
徐嫂子说这番话时,小六插嘴问:“大捻子?是不是捻匪?
“曜,连这都知道,你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黄三太言语之中带着嘲讽之
小六很是不服气,朝他瞟了一眼,哼着鼻子说:切,小看我。我记得几年前,有个姓张的来义庄找我师父,让我师父跟他一块儿谋事,我师父不答应,让他速速离开。结果姓张的那人是块狗皮膏药,赖在义庄不走。他在义庄住了三天,跟我混的熟络起来,见我是个小孩子,没事的时候就跟我逗着玩儿。他说他也有个儿子,多年前已经失散了,要是还活在人世的话,应该跟我同岁。他说他会一些别人不会的绝活儿,我让他耍给我看,就见他抓了一把黄豆撒在地上,接着念念有词。你说怪不怪,黄豆居然活了。先是在地上不断地弹跳,接着长出胳膊腿儿,如同真人排兵布阵一样,各自拿着兵刃相互攻杀,好不热闹。我问他这是什么把戏,他说这叫撒豆成兵,还问我想不想学,若我肯学,他就将口诀传授给我。我自然想学,谁知师父知道后,狠狠地训了我一通,让我不许学。我问师父为嘛不让我学,师父说姓张的使得是奇门术,若是悟性高学成了还好
,若是悟性差稍有差池,就要走火入魔,不是变成疯子,就是变成傻子,搞不好连小命也搭进去。师父这么一说,我立马打消了念头,再也不敢学了。姓张的磨了我师父三天,我师父死活就是不肯跟他谋事,他垂头丧气的走了后,我师父告诉我,姓张的是个大捻子,跟这种人谋事,早晚要掉脑袋。果不其然,没多久张老八到义庄跟我师父聊闲天的时候,说保定府拿获了一伙杆匪,杆匪之中有一股人马就是捻子。张老八说这些人一个没跑,全给砍了脑袋。其中有没有那个姓张的,我不知道,我真庆幸师父没跟他谋事,要不然我师父的脑瓜子兴许也要搬家了。”
徐嫂子听完他这番话,思量了一会儿,接着说:“巧了,跟我丈夫谈事儿的那个捻子也姓张,我记得他说自己名叫张中原,那人一脸的大胡子,从左边眉毛到右边腮帮子有一道大疤痢,就跟脸上趴着一条大螟蚣赛的。”
“哎呀!是了,是了,找我师父那人就是这幅模样,难不成咱俩说得是同一人?小六十分惊讶,接着又问,“他找你们有嘛事呢,难道也让你们跟他谋事?”
徐嫂子摇头说:“不是,我们是小买卖人,也没有什么本事,他怎会找我们谋事。他让我丈夫帮忙,带他到七里开外的一处荒弃的寺庙。”
“去荒庙?干嘛去,找宝贝啊?小六插嘴问着。
徐嫂子说:那座寺庙名叫秋叶寺,我们刚搬来那会儿秋叶寺的香火挺鼎盛
的,我经常去烧香还原。后来,东昌府来了一伙落败的捻子,领头的那人自称八臂大王,长得高高大大,好似一尊凶神,见人就杀,逢人就宰,可把老百姓祸害够呛。他们就结伙盘踞在秋叶寺,官府派兵来剿灭他们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件怪事。官兵到时,就见庙门大开,里里外外到处是血。官兵进去后,发现所有的捻子都死了,这还不是最稀奇的,稀奇的是那些捻子死状惨不忍睹,全都被撕碎了。官兵清点尸首,发现死尸之中并没有领头的八臂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