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寿被我师父彻底感化,他已经离开了天津,发誓再也不回来了。”
那他要是说话不算数可咋办?”杨超心有余悸地问着。
小六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小袁啊,你把心放肚子里,别再嘀咕这个人了。他不能说话不算数,不信你问黄三叔,你问石大爷,我们三个人亲眼看着他走远的。临走之前,他诅咒发誓说要是说话不算数,就让他背后挨刀死于非命。他都发了这样的毒誓了,你说他还能回来么?行了,别担心了。”
杨超一时难以从于德寿和于老婆给他造成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他对小六的话似信非信,心里仍旧忐忑不安。
九爷看出他的心思,又安慰了一番,他才踏实一些。
如今小六也回来了,小袁也回来了,义庄里面又有了生气,九爷很是高兴,让小臭把吃剩下狗肉热一热,又让小六再去买些酒菜回来,摆下满满一桌,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杨超挺爱惜自己,尽管馋的难受,但为了让伤口早点儿愈合,忍着煎熬不碰肉,只吃素。也不敢喝酒,只喝白开水。
九爷让杨超不必这么在意,救他之人不是一般人,那人在他伤口上涂了灵丹妙药,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杨超信九爷的话,但仍有些担心,于是小口吃了一块狗肉。结果这口狗肉咽下去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好似饿鬼投胎一般。
杨超一边啃着骨头,一边跟小六说话,他问小六什么时候回来的,来回山东的一路之上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
杨超这么一问,小六立马来了精神,他紧忙呷了一口酒,兴致勃勃地说:说起新鲜事儿,那可太多了。哎呀,憋在心里一直没得空儿说。得啲,这会儿正好有闲,我就说一说我跟黄三叔干得一件大事!
大事?小臭不屑地说,“就你这干巴鸡的身板儿,你还能干大事?你快别瞎白话了,你说了我也不信。”
“别不信啊。我真干了件大事儿,这事儿可邪乎了。为了干这事儿,我差点儿把命搭进去。你要不信,你问黄三叔。”
黄三太抓着一条狗腿啃得正香,根本就没搭茬。
“黄三叔,你先别啃了,你说句话,咱俩在东昌府干的那件事儿威不威风
黄三太仍旧没搭茬,连眼皮都不抬,好似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
小六一心想说自己的威风史,只为让大伙儿高看他一眼,可似乎没人肯信。他顿时来了火,朝着杨超嚷一嗓子:袁胖子你信不信?
杨超嘴里塞得满满的,呜噜呜噜说一句:“你先说,等我听完了,再说信不信。”
见杨超愿意听自己说话,小六重又来了精神,喝口酒润润嗓子,而后一拍桌案,先来了一段定场诗: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言。
邀酒摧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
钗头凤斜卿有泪,茶靡花廖我无缘。
小楼寂寞心宇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嘿,他把自己当茶馆的说书先生了。
接着,这小子又是白话,又是比划,口沫四溅,有声有色地把所经历的邪乎事儿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直惊得杨超和牛小臭瞠目结舌,万难相信他口中所言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