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猛地站起身,撞开挡在面前的于德寿,就要往外跑。
谁知刚刚迈出一步,就觉着浑身没力气,脚底下好似踩着棉花,想要迈步,却丝毫迈不动。身子一斜,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想喊救命,却只能张口,一点儿声音都喊不出。他明白了,自己招了道儿,让于老婆给困住了。
于德寿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口明晃晃的尖刀,他蹲在杨超的身边,一把扯开杨超的衣裳,在大的出奇的肚皮上拍了拍,狞笑着说:“让你死前吃顿饱饭,算我两口子没亏待你。袁少爷啊,对不住了,回头我多烧纸钱给你,让你到了下面,接着当阔少爷。还有,你也不用担心,不疼,一点儿都不疼,我待会儿在你肚皮上剌个口儿,就一刀,绝不多占你便宜。”接着,扭头对于老婆说,“老婆子,快点儿吧,别让袁少爷等着了。”
说着话,于德寿手里的尖刀抵在了杨超的肚皮上,从上往下用力一剌,杨超凸起的大肚皮登时翻开一道口子。
杨超既不能动,也不能喊,只能睁着眼,任人宰割!
自恃聪明,任人唯亲,如今可好,小命不保。
杨超心里明
明白白,脑袋也极其的清醒,唯独就是动不了劲儿,喊不出话。
自始至终,于德寿和于老婆一直欺骗他,但这回于德寿真没骗他。于德寿对他说不会疼,杨超真就没觉着疼,只觉着肚皮上被剌开的口子里面凉飕飕的,就跟有凉风往肚皮里面灌似的。
于老婆抱着一个小木盒子来到跟前儿,掀开盖子,坏笑着将盒子斜托着放在杨超的眼前,让他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杨超尽管身子不能动,但眼珠儿能动,他看清了,是五只白如羊脂玉的小老鼠。他认得这五只老鼠,于老婆那晚耍五鼠运财术,大碗下面扣着的就是这些小家伙儿。
于老婆说:“袁少爷啊,真不容易啊,我找了多少年,总算找到中意的人选To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我说这些小家伙儿儿如今还不成气候,顶多搬些铜板儿孝敬我,我需加以调教,才能让这些小家伙儿具备大能耐。可怎么调教呢?我也不妨告诉你,它们需要吃肉啊。吃什么肉呢?猪马牛羊,鸡鸭鹅鱼,这些肉统统不行。喂这样的肉,这些小家伙儿立马就死。只有一种肉,最合它们的胃口,那就是人肉!
杨超明白了,他两口子要用自己这三百来斤喂老鼠。他想求饶,他想喊救命,任他如何用力,嗓子好似被堵住一般,丝毫声音也发不出来。唯有淌泪不止,希望用眼泪打动这两个恶毒之人。
眼泪这玩意儿,在于德寿两口子面前可不好使。他们非但不心软,反觉着好笑。
于老婆把小鼠一只只放在杨超的肚皮上,小鼠相继钻进伤口中,在里面蠕动着、啃咬着,享受着油脂的美味。
无声息,他细细探寻着窸窣声传出之处,双臂猛一用力,钢叉朝着房顶戳去。
房顶立时被戳穿,土灰碎瓦落了一地,却不见有人惨叫,也没有血液淌出。
于老婆大声埋怨:“你看着点儿,别伤了我的宝贝。”
她的宝贝,就是那五只小鼠,若不慎弄死其中一只,那四只也就没用了,她不能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