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卩害!”小臭叹口气,刚要转身往回走,又觉着心里不解气,猛然朝着杨超小腿迎面骨狠狠地踹了一脚,这才坏笑着跑回九爷的身边儿。
杨超上下各挨了一掌一脚,疼得他毗牙咧嘴,一个劲儿喊疼。
小臭则坏笑个不停,一个劲儿说着:“该,该,活该……”
九爷语重心长地说:“小袁啊,有话进屋说,别在外面闹腾了,听话。”
九爷平日对待杨超格外的好,如今杨超在他面前放肆,他仍以长者对晚辈的口气说话,言语之中,带着关怀,透着慈爱。
换作他人,一定会被感动,然而杨超此刻已经失心疯,好赖话一概听不懂了。
“呸!”杨超往地上重重地咤口唾沫,指着九爷的鼻子嚷叫着,“马老九,你别在我面前装好人,我问你,你凭嘛坏我的好事,我哪儿得罪你了,你非要这样对我?你说,有能耐别藏着掖着……”
九爷摇头叹息一声,说:“小袁啊,你这是怎么了??我一直在义庄呆着,哪儿也没去,又怎么会坏了你的好事。再者说了,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你呀你呀,糊涂啊,别人把你卖了,
你还替人家数钱。小袁啊,快醒醒吧,别再发疯了。”
你撒谎!”杨超瞪着眼,眼珠子冒火,恶狠狠地盯着九爷,眼神儿恨不得立时把九爷掐死。
“杨超!小臭瞪着眼抻着脖子指着杨超说:“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死在外面,管九爷嘛事儿。九爷一直没出过屋,难道九爷还能借分身术去坏你的烂事儿不成?你小子就是白眼狼,九爷在路边捡一条野狗回来,也比把你捡回来强。我们拿你当人看,你偏往牲口堆里扎,你想当牲口当畜生,那是你的事儿,别跟我们这些好人芯蹶子。你给我滚,死外面去,往后别再回义庄,你要敢回来,我见你一回揍你一回。滚!
“滚?哼哼,呸!”杨超一团傲气地说,“我还别不告诉你,我早就在这死人窝子里呆够了。”他指着小臭说,“你一辈子要饭的命,死了也是臭块地皮。”又指着九爷说,“你一辈子离不开死人窝子,那十八口棺材,其中一口就是给你预备下的。”
接着,他朝地上咤了口痰,趾高气昂地说:“你们就死这儿吧,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天生少爷的命,虽说前一阵子落魄了,可只是暂时的,小爷如今线咸鱼翻身了,重又富贵了,我享受少爷的舒坦日子去了,往后咱们山水无相逢,相互别来往。你们要饭别到我门上,我啊,宁可把啃剩的骨头喂野狗,也不可怜你们这些穷根子!
小臭让他这番话气得快要发疯,冲到厨房,拎起劈柴的斧子,跑过来就要劈了杨超。
九爷一把将小臭的手腕子掾住,朝他嚷道:“你想干嘛,想杀人么?
我劈了这个畜生!小臭不依不饶,非劈了杨超不可。
杨超害怕,慌忙往外跑。一边跑着,一边嘴里不闲着,骂着极其难以入耳的话,逐渐跑远了。
小臭愤愤地把斧头丢在地上,问九爷:“您干嘛让他跑了?
九爷叹口气说:人各有志,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