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最后面的两位学员迅速脱下外套加入队列,不要拖拖拉拉!”宁教官厉声下达了指令。
“班长!我……我……我里面今天没穿衣服,不行我就……就……就不脱罩衣了吧!”粗脸人扭捏着结结巴巴地大声说道,边说还用手紧紧地抓住迷彩外套的前襟,好像生怕别人要来强行扒他的衣服一样,让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和弱小。
“哈哈哈!”一阵的哄堂大笑,蒙在鼓里的学员们被这家伙逗得忍俊不止,甚至连站在他旁边的冷面人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宁教官正要开口,突然冷面人先开口了:“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脱就脱呗!只是让你脱外衣,又不是让你全脱……”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传遍靶场。
全场愕然,有人想哭但大多数人是马上开始笑得岔气……
“现在看来已经很明朗了,我俩就是一对儿难兄难弟啊!你昨天已经来过了今天就不该再来,我都被你拖累了,人家早已摆好了鸿门宴。”冷面人不无遗憾地说道。
冷面人突然压低了嗓音对粗脸人说道:“这样吧!别害怕,今天靶场的枪里都是空包弹,你的牛没中枪,我们也中不了枪。”
粗脸人一愣,冷面人又大声说道:“不如现在就脱掉外套,我喊一二三,你往东跑,我往西跑,能不能跑掉就看造化了。”冷面人旁若无人地继续说道。
粗脸人呆若木鸡,显然已经懵懂,大脑一下子无法接受和消化这么多的信息,身子有如筛糠,双腿瑟瑟发抖。只有双手依然顽强地紧紧抓住迷彩外套的前襟,仿佛是溺水者抓住的救命稻草。一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衣服是打死不能脱的样子。真是缴枪也不缴衣服……
冷面人话音未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件迷彩外套飞上了天,一道人影快如闪电,轻松越过铁丝网,转瞬远去,即将金蝉脱壳。恍惚中只觉得此人上身好像也没穿衣服,一身腱子肉,全是纹身,依稀是两条黑龙的图案。
“啊?哇!呀!”众人尽皆发出各种惊叫呼喊,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哎哎!等等啊!不是说好了要喊一二三再跑吗?你怎么一声还没喊就跑了,骗子!大骗子!老骗子!”粗脸人带着哭腔急切地控诉道。
唉!有没有搞错?人家和你现在只是同时入网的鸟,又不是一个窝的,人家凭什么要等你。即便是一个窝的鸟,不是有句话吗?你俩本是同窝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再说了,人家轻松调侃开玩笑的话,你都听不出来,你还当了真,真是奇葩一朵啊!
奇葩的人到处都是,突然传来一个大嗓门:“我们大家一起帮他喊一二三吧!”这声音听得耳熟啊!不是华生却是哪个?
华生?皮特心随意动,刹那间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冷面人面熟了,冷面人正是华生在照片上认出的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只是化了妆,已不是本来面目。
“一!二!三!”随着众人齐声的呼喊,这粗脸人也是太听话了,话音刚落,就真的跑了起来,方向还都是正东,没有丝毫的偏差。只是迷彩外衣依然被双手紧紧地抓住前襟、裹在身上,看来这人听话是听话,但想叫他脱衣服?那是没门儿!
“砰”地一声枪响从不远处传来,现场刹那间鸦雀无声。
只见烈日下的张教官手持一把手枪,用嘴吹了吹枪口处的蓝烟,酷酷地摆了一个POSS,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只是唯一与造型不符的现实状况却是冷面人跑得更快,粗脸人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照这样发展下去,张教官很快就会沦为笑柄……
“楞憨!快投降吧!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靶场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沧桑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却是水娃左右开弓似得牵着两头牛,穿着放牛服更加酷酷地站在张教官的身旁,发型那是传说中的鸡窝式,风头竟然一时盖过了张教官。
众人的眼球全部被水娃所吸引,连愣憨也像标枪般地钉在了原地,没办法,谁叫人家牵的全是自己的牛呢?连放牛服都是自己的?自己跑又能跑到哪里?难道要抛弃自己的牛和家人……只是谁都没有注意,皮特已经早已消失,不在靶场了。
水娃的闪亮登场击溃了愣憨的心理防线,明明被自己开枪击倒的老黄牛,现在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连负责掩护策应的小黄牛现在也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再加上周围这一百多人众目睽睽也看着自己,大部分还幸灾乐祸地等着看自己脱衣服……唉!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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