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般怒涛汹涌,不时掀起的巨浪阻隔开阻隔开彼此的联系,滴水成冰限制了她们的行动,哪怕是想要突破咦无从下手。婉转包围圈已成,方向不清,六方都可以是海底,六方都可以是上空,在这诡谲风浪的曲折交织下,除去等死,貌似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风浪将一人性命完全吞没,战果彰显,遂了空露滴的心意,认不住开口夸赞两个小家伙,做到这一步,离不开冰涧难和飞絮轻的支持。“数百年前遗留的设想,到了今日却被两个小家伙帮助实现,还真是种微妙的感受。后辈太能干总会让前辈有些寂寞,我在她们这个年纪没能理解的事,如今真是知道得清楚了……不过,小冰的思维跳脱确实帮到了忙,若不是她先行提出和小絮辅助我,想要处理这些贼寇,确实没这么容易。姑且夸赞夸赞小冰吧,哪怕小冰有得意忘形的风险,该赏则赏,该罚则罚,不能因为无关乎大局的小事而打消了小冰的积极性啊。”
赏罚分明才能激发士气,所负责之人,不能将特殊排除在外。说不得让冰涧难开心后可以削弱她的怀疑?保持着简单的想法手上的动作却毫不留情。时而抓握时而舒张,聚合相激,又在对手绝望时撤去,看似是玩味的举动满含深意,为防她们做困兽犹斗最好的方式便是消磨其精神。接连的死亡加重着挣扎中人们的绝望,走钢丝般的惊险被空露滴保持得平衡,分出更多的精力磨损对方心智,要在最小的能力消耗下解决战斗。哪怕这些人的实力不过堪堪越过地君境,最后时刻的垂死挣扎尤为棘手,有着保险手法没理由不用,最后用卑鄙结尾感觉貌似也不坏。心中只剩一个坚定的念头,不论作为敌人的她们安息与否,今日,必死。
环绕着自己创造的困境翻飞,妄图伸手去触摸却总会被另一道翻飞身影的一掌拍下,幽怨的眼神欲追寻其踪迹,可哪怕是千分之一的聚焦都不曾做到。无奈间交杂的失落去抱怨,深知在速度方向自己的絮姐无人能及,种种原因共同的影响下,冰涧难也只能服软求饶。“絮姐!不要打我的手了好吗?我不碰就是了,没必要打得这么狠吧,小冰我的手都被打红了。况且,这困阵之中有我的枕忧冰,应当不可能伤到我才对吧,絮姐你为什么还要拦我啊。”
“……有你的部分,却不是只有你的部分,我的风飘絮也同样在其中,她可不会刻意的对你避让。若是我分出精神去约束它,耗费精神不说,还有可能导致这困阵的全线崩溃。我们的合力次数又不算多,复杂的操控更是首次,我可不想在这时候应为自己的私心拖前辈的后腿。”能力间的配合亦需要磨合,风飘絮与枕忧冰能够按照两人的想法联合凝聚出这座困阵已是不易,再去为它事耗费精神,只怕麻烦不小啊。拦截或击杀这十数人有着太多的意义,不同于作壁上观的冰涧难,飞絮轻可要想得更多,不能给恒空与穆壳再生事端啊。
再如何有道理的说教终归逆耳,冰涧难心中接受可未必代表她会乐意。不想违逆自己的絮姐,只能将气撒在了困阵之中的敌人身上。狂风之中的冰晶凝结出数量惊人加入其中,同一时间内从各个方向袭击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对手,尖端锐利刺穿躯体,沁人心脾的寒气封锁了对手的生机。或许空露滴的方案确实更为稳妥吧,可在自己受气的现在,她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去忍受这憋闷,直接了当的判处死刑,自己原先所不认同的方式倒是货真价实的帮她祛除了压力。
内部的冰锥突入让空露滴措手不及,连带着她控制中的水浪凝结,原先还在垂死挣扎的大多数对手殒命于此。死亡是既定的事实无人能改,可看着冰雕般的悲哀死法尤是不忍,推手的动作调度能力震碎了化作冰雕的遗体,眼下的在身边即是一片雪白,便用符合环境的“雪葬”来送行。不知从此处通往地狱的亡魂需行多久,最后的慈悲就此结束。
“你们几人一息尚存是想要将我骗走吗?这等拙劣的演技我甚至不想认为会是你们所想的一线生机。困阵已然摧毁,留在这里没有任何作用,不如到外界去交手?还算有些机会。那个不懂事的小家伙貌似在生气,同作为小鬼的她作战是你们的第一关,若是她有善心放过你们,那边算你们走运。”所有敌人的表面都覆盖厚重的冰层,可表面的表现怎么可能骗得过颇有些经验的空露滴?一眼便看穿了几人的鬼把戏,毫不客气的向她们通告以免亲自动手。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自雪地中钻出三人,让她们去当冰涧难的出气筒一举两得,为了此后的便于解释,就让冰涧难来陪她们玩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