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门口除了看守门禁的,其他人都追着王妃走了,刹时安静了下来,老管家这才想起来还有郑家老太爷登门到访的事情没来得及说。
老管家再回头看看,远远的也就只能看见车辇了,哪还有王妃的人影?
老管家不由的摇头笑笑,虽然王妃面上看着太过冷静,但到底还是十五六岁的心性。
一般人家的女儿,这个年纪也有定了人家的,但出嫁还要再晚两年。而夏清姿完全是因为父母早逝,家中无人做主,才会被早早的指婚。
老管家站在王府门口叹了口气,王妃在王府不得王爷重视,娘家唯一的亲人又被皇上责罚,王妃其实也挺艰难的……
夏清姿并不知道老管家替自己忧心,她现在急切的想马上回到将军府,想知道夏卫君的情况。
将军府离镇南王府就隔了几条街,夏清姿几乎是一路狂奔,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份和形象。
将军府破旧的大门敞开着,就在半个时辰前,夏卫君被人用门板抬了回来。
因为在天牢里待了不少天,又刚刚受过刑,夏卫君的发丝凌乱,也正好遮掩住了面部,所以周围的百姓并不知道趴在门板上的人是谁。
刑部的小兵也不管将军府有没有人,把抬着夏卫君的门板放在前院冰冷的地上就离开了。
夏清姿赶回将军府,站在大门处顿住了脚步,看清门板上是趴着一个人。
“哥哥?”夏清姿几乎是从门口的台阶处扑下来的。
夏卫君趴在门板上一动不动,身上穿的不是天牢的囚服,而是一身白缎的里衣,里衣上沾染着斑斑血迹,最触目惊心的是臀部那一片血肉模糊。
夏清姿轻轻的推了推夏卫君,见夏卫君还是没有反应,慢慢的、慢慢的伸手探向夏卫君的鼻子。
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心理作用,夏清姿的手刚伸到夏卫君的鼻子下面仅仅片刻,就猛地又缩了回来。
而夏清姿的脸色也煞白,浑身卸了力一般的坐在了地上,漂亮的大眼一直瞪着一动不动的夏卫君。
眼前的人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夏清姿心里如波涛一样起伏不定,眼泪也汹涌而出。
“不要死,千万不要……”她怕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孤独的一个人活着。
没有家,没有亲人……
她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女。
不,她不认命!
更不能失去唯一仅有的亲人!
“学医者,最忌心浮气躁,要镇静,要镇静。”夏清姿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平静心中的烦躁。
身为一个大夫,无论何时都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给患者手术时,很容易造成无法避免的医疗事故。同样,就现在的情况,一旦夏清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会造成误诊。
觉得自己内心稍稍平静了,夏清姿再一次伸手按住了夏卫君脖颈的颈动脉。
夏清姿的手一直按压着颈动脉,终于,她感觉到了夏卫君颈动脉微弱的跳动。
“哥哥,你一定要活着,我不会让你死的。”探到了脉搏有跳动,夏清姿似是在安慰夏卫君,即使此刻夏卫君根本听不到。
知道夏卫君还活着,夏清姿想细致的给夏卫君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可是这一看,夏清姿眼里的泪水就再次涌出。因为……夏卫君受伤的地方,她根本无从下手。
被打烂的皮肉混合着血水已经和里衣粘在了一起,只要掀起里衣,皮肉就会随着衣料一起揭下来。
几乎整个臀部都被打烂了,而且还不像刀伤剑伤创面小,从现代医学角度看,这么大面积的创伤,很容易引起感染。
这也是夏清姿第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伤情,万一处理不好,创面感染轻则皮肤大面积坏死,重则会引起败血症、感染性休克,甚至更严重到涉及心、肺、脑、肝、肾等重要脏器而危及生命。
一百仗,就算当时打完了人还活着,也很难闯过后期,也可能会因为伤重不治而死。
后赶来的连翘和白芷猛然看见趴在门板上血肉模糊的人,都害怕的不敢靠近,但是她们却清楚的看见王妃在哭。
“王妃?”两个丫鬟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见有人来,夏清姿擦干了眼泪,抬起夏卫君的胳膊,吃力的想要把夏卫君搀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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