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鳌是多年的老臣,自然能看得出楚天擎面色上的不快,也知道楚天擎此番的来意。
“倘若是寻常的东西,臣定会交于圣皇。只不过这兵符,到底是先帝所赐,臣留着也算是个念想,至于到底能不能号令十万精兵,臣不敢尝试,也不愿尝试。”
先帝获罪前,是想重用霍罡,也是让他交出兵符由霍罡带领十万精兵镇守京畿重地。
他一样称病未交。
因为他很明白,这十万精兵就是他的保命符,怎么可能轻易的交出去。
楚天擎面色不改,启唇正准备说话,远远瞧见夏清姿回来了。
“有劳娘娘费心了。”周鳌走上前,问,“只是不知,夫人她如今身子如何了,昨夜太医都道,她怕是难活。”
夏清姿看向她,“不过是旧疾复发,性命无忧,远没有你所说的这般严重。”
“有娘娘的玉口,那真是太好了。”周鳌装出松了口气的样子。
“不过。”夏清姿继续道,“本宫有一事有些好奇。”
“娘娘请说。”
“本宫替她诊脉时,她告诉本宫,前些时日小产了。”
提起这个,周鳌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说话时里里外外都透露出厌恶,“是,夫人被歹人所害,推入池中险些溺毙。”
“那毒妇乃是臣的发妻,自幼相识,臣的父亲过世时曾道,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许休妻,若不是如此,她早该被赶出周府,自生自灭!”
说到这,周鳌脸上有一些不自在的说道:“让圣皇和娘娘见笑了。”
“本宫刚才也从她的口中听过些许。”
“夫人她心地善良,即便是孩子没了,还险些丧命,都还劝我不要怪罪发妻之过。”
“只是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又不能拿她如何,杖责二十便不再理会了。”周鳌想到什么,看向夏清姿,“不知娘娘怎的提起此事了?”
“本宫只是觉着,你夫人本就身体羸弱,不宜怀上孩子,即便是真的怀上孩子,照顾不得当也有小产的风险。”
周鳌眉头皱起来,不置信的问:“臣有些不知娘娘此话何意?”
“不必深思,本宫是想说,她日后还有机会怀上孩子,不过得要好好照料,要请好的大夫。”夏清姿又问,“不知此次给她照料的太医可还在京中?”
“此人行踪不定,一时半刻或许还真找不到此人。”
夏清姿点点头,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无事,本宫就是随口问问。”
不多时,伺候的人走进来小声提醒:“圣皇,娘娘,天色不早了,该回了。”
周鳌赶紧站起身,迫不及待要把人送走。
楚天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的这点小心思,怕是早就如坐针毡了。
不由得觉得可笑。
“臣恭送圣皇,圣后娘娘。”
楚天擎和夏清姿坐上马车回宫。
确保四下无人,才继续道:“也不知展岳和江玉麟可有寻得些可靠的东西。”
“我在后院,遇到了一个人。”夏清姿说。
“谁?”
“周鳌的发妻,常盈常夫人。”
“你怎么会和她碰到?”楚天擎好奇。
“正巧在廊上遇着了,她跟我说,她是冤枉的,周将军现在的夫人落水一事,与她无关。”
“你相信她的话?”
夏清姿仔细想了想,权衡利弊后,才说:“比起现在这位周夫人,我倒是更相信常夫人几分。”
“我想帮她洗清冤屈,她会帮我们找到兵符的下落。”
“只是周鳌如今对她厌恶至极,要找兵符,怕不是容易事。”楚天擎看向她。
“我倒是觉得,她应该有自己的办法。”
更何况,眼下他们的确没有其它办法,总不能每天都出宫守在周府,等着周鳌露出马脚。更不可能下旨抄了周府,把兵符搜出来。
这些,在楚天擎没有找到确凿周鳌与夜猎有勾结,大告天下之前,都是不可行的。
马车进宫。
夏清姿心里还挂念着念潇,便独自直奔寝殿。
进去时,房中还有股淡淡的奇怪味道,但算不得难闻。
里头只有江春儿一人在。
“娘娘。”
“念潇可有好些了?”夏清姿走上前,试探着念潇额间的温度。
“好多了,方才喂了药已经睡着了。”江春儿继续道,“娘娘,我今日发觉,念潇此次的病并非是身体孱弱的缘故。”
“你的意思是?”
江春儿取出那个葫芦,又取出一根银针放进去,肉眼可见的在银针上面沾了层青色。
“这是什么?”
“毒。”江春儿肯定地道,“却又不是致死的毒,这种毒药并不足以杀死人,自然也不易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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