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梅绘声绘色的在那儿卖弄着,她明天要如何如何的让项安佑风风光光的去参加科考,可待她抬眼之际,却发现厅里的一家子吃得正香,根本不理会她。
“来,婉婉吃这,三哥再给你烫串丸子。”
“谢谢三哥哥!”
将军夫人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们,心底泛着股暖意,也夹了块肉给项裴,“娘的好大儿,瞧你瘦的,快吃!”
“谢娘亲。”项裴也夹了一块递过去,“娘亲你也吃。”
镇国将军眼巴巴的瞅着将军夫人,“夫人…”
下一瞬,却遭到他家夫人斜睨的一眼,以及毫不留情的话,“自己夹。”
此刻,李春梅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在院子里唱大戏。
项遇见她不再说了,更是友好的给她上了一道名为虾仁猪心的菜。
他轻挑眉头,顽劣道:“你咋不继续唱大戏了,小爷我等着配饭呢,刚才吃起饭来都嘛嘛香了!”
“噗~”项天歌抑制不住笑出声来。
而李春梅却被他们气得炸了毛,索性一屁股就地坐了下去,甚至还脱了一只鞋子拿在手上拍打着地面。
她扯着大嗓子大声哭喊,在院里撒泼着,“天理难容啊!大伯一家欺负人啊!小辈没点教养都跑到婶婶头上拉屎来了!”
镇国将军皱着眉头,正想让人把她给丢出去时,一道狼嚎适时响起。
“奶豆!你们不烦我都烦,她都叨叨好一阵了,叨得我都吃不下饭了!”
黑狼敏捷的从屋檐上跃了下来,紧而直接砸到了李春梅身上去,直吓得她面色煞白扯着嗓子尖叫着,惊得几棵树上的鸟儿全然扑棱着翅膀朝着天上飞去。
它张开狼嘴,朝着李春梅长吼一声,粘稠的唾液糊了她一脸。
“啊!吃人了——”
介于上次李春梅便被黑狼吓出过阴影,这会再被它这么一吓,竟是两眼一翻干脆给晕了过去。
镇国将军淡漠的瞥了她一眼,还未来得及吩咐,便见黑狼已经叼起了李春梅,正把她往外拽。
他忽然沉思了下,项天歌还以为她家爹爹是担心项上把李春梅吃了呢,刚想解释时,又见她家爹爹皱着眉说了句,“辛苦这黑狼了,居然还拽得动。”
项天歌霎时无语凝噎,摆出了一个黑人问号脸出来。
最后还是特意叫了两个暗卫,代替黑狼把李春梅毫无声息的丢回了隔壁项府。
翌日一早,镇国将军府前只停了一辆朴实但大气的马车,由项天歌亲自送她家大哥前往皇宫参加科考。
在他们两人准备出门之际,便已听到了隔壁项府传来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听着倒格外热闹。
项天歌咂咂嘴,一双明亮的眸子绽放着幽光,暗自在心里默默回忆着原书中的描写。
彼时微风轻拂,漾起了她额前几许细碎的发丝,连带着绑在双环髻上的红绸带都随风飘逸着。
项裴穿着一身素雅精致的衣袍,面白如玉又目似繁星,清澈的眸子闪着亮光。
他垂眸看着项天歌眉眼间似浮现着几分认真的意味,不知在想些什么,还以为她是受昨日李春梅影的影响,不由得舒眉浅笑着唤道:“婉婉,别理会他人,做好自己方可。”
一开口,嗓音清单犹如空谷山涧的溪流,丝丝清凉,让人一片心安。
项天歌昂起一张白软软的小肥脸望着他,见其面目清秀俊朗,如春日阳光般直化进人的心底。
她眨巴着星星眼,捂着嘴嘻嘻一笑,奶呼呼的回应着,“大哥哥,婉婉没乱想,走吧,咱们可还要赶时间呢!”
李春梅这事根本就不用去管,等下她便会为自己贪小便宜而付出代价,哦不,可能还是另一方面的因祸得福。
话说隔壁项府此刻热闹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项府项大人又纳妾了呢。
正巧,在项天歌拉着她家大哥走出去时,便看到了项府门口的舞狮者,踩着的椅子“咔哒”一声断了椅子腿。
舞狮的两人直接倒向一边,狮子头又那么恰好的勾到了三串刚点燃的鞭炮,抓着狮头的人因惯性手一松,狮子头勾着鞭炮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径直飞进了项府里。
围观的众人只听到一阵炸裂的鞭炮声,其中似乎还夹带着女人的一声尖叫,紧而便见门房那儿炸起了一片火光。
下一秒发生的事更叫他们炸裂了三观,只见门房里头,忽而窜出了一个头顶带火的男人,关键,他还是光溜溜的跑了出来!
由着项府府门大开,李春梅又为了涨面子,特意引来了好些百姓围观。此时几乎是所有人都清楚的瞧见了,那抹好似项鸿晖的赤果身影。
再结合方才的那道女声,就算项鸿晖是清白的,围观的人不外乎都已经浮想联翩。
李春梅骤然一声嚎叫,发了疯的冲了进去,唯独剩下原本春风得意,准备在鞭炮声的欢送下上马车的项安佑,僵着一张脸站在马车前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