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地笑了,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走到十五面前,一把扛起小丫头,“走,爹带你去逮竹蛹,烤来吃。娘子给我做过,爹懂……”
“嗯,爹,你好厉害。我要吃三只,大只大只……”
父女两人组高声谈论吃多少只竹蛹,心满意足地离开,众人集体累趴倒地,累得所有人不想说话。
那个叫春梅的妇人,委屈又难堪,哭着捂脸跑出去。
“十郎,怎么回事?”
沈七芽问十郎。
沈七芽和大伯娘去河边洗衣服时,十郎还和爹一起破竹子。
“不知道是谁和十五说,春梅婶是来做后娘,十五大哭跑回来质问爹,爹就生气,一发不可发收拾,追人打,大伯他们拉不住,没办法,我只能去山里叫大哥。”
沈七芽明白了。
作为爹头号迷妹的十五。
这个迷,沈七芽估计,白丫七出嫁后,白三宝时不时偷带十五去镇上找闺女吃肉,十五成为最大的获利者,自然而然把爹当成偶像一样来崇拜,只要爹说好,十五绝对称好。
十五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但不妨碍她从爹那里获得所有对娘亲的印象和期待,白三宝三言二语就把娘子挂在嘴边的人。
若说,十五是爹的头号迷妹,那爹绝对是娘的头号“迷仔”,在爹天天的“吹捧”下,十五自然迷自己的娘。
听到有人要做她的后娘,从灾荒里挺过来的十五,看多,听多,她什么都懂,因为懂,所以她不开心,不开心就回来质问自己的爹。
下午,大伯娘背上包袱和自己的堂妹回娘家,和十五去逮竹蛹回来的白三宝面对春梅还气哼哼地挥动拳头。
白三宝娶继室的事情,再没有人敢提起,大伯娘回来后,对白三宝一家子看哪,哪都不顺心。
白老太太被自己三儿子打,生气好几天,她生气归生气,打人的白三宝一点自觉都没有,他仍是傻乐地绕着四个儿女转,百事不忧。
面对这样的儿子,白老太太无可奈何,自己生气几天,气消后,再没管白三宝娶继室的事情。
有几个亲戚陆续找上来,一致盯上白三宝继室的位置,大家知根知底,一场旱灾带走太多人,五福家穷归穷,好歹白老太太是个爱儿子的人,尤其是小儿子。
白三宝傻归傻,一身子力气,干起活来,一个顶三,儿女已经长大,名下还有二三亩地,是第二春的好人选。
然而,白老太太,以及其他人都不敢应。
十五和十郎因为春梅的离开,兄妹俩高兴好些天,和白老太太正好相反。
下河镇的市集日,大窝村的人早早整理编好的筐子、篮子出来,准备挑到镇上卖掉。
天微亮,大族长用仅剩的苞米粉熬成糊,喝之前发表一翻讲话。
“这顿是最后的存粮,亦是我们族人最后一顿合伙,希望大家能卖个好价格,建新房,买口粮。
你们要记住,我们是一个整体,可以抢别人的生意,绝不能抢族人的生意。那么难的旱灾,我们族人都能熬下来,今后,我们能活得更好。”
“是!我们能活得更好!!”全族人集体热情高涨地回应,对未来充满希望。
“……五叔,今今年的筐子,篮子不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