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邺现在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浑身气血上涌,用了十足的狠劲朝她砸下。
阮裴站在原地,目光毫不闪躲地看着他。
“哗!”
凌厉的风自耳边穿过,撩起她鬓间的碎发,清凌凌的眼眸中平静无澜。
“哐当——”
铁铲忽然转变了方向,像是慢镜头回般,自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铿锵的声响。
程邺原本被怒气冲昏的理智缓慢回笼。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神情怔愣,目光渐渐失焦。
脑海里的画面一帧帧的反复放映。
他刚刚明明记得……
可为什么……铲子自己从手上滑下去了……
阮裴不紧不慢,缓缓蹲下身,伸手,将铁铲拿起。
手中的重量清晰可触,她眉眼平静,转头,目光扫向程邺。
半晌,她忽的笑了,唇齿间溢出清越的笑声,红润的唇瓣微微上扬。
现在的她,宛如一朵有毒的罂粟花,笑容明艳、夺目,却极具威胁性。
程邺不知怎的,脑中一阵惧意上涌,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手上铁铲的触感好像还在,他双手止不住地抖着,唇瓣轻颤,胸腔处的某种情绪在不可遏制的快速蔓延。
阮裴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手上的铁铲,抬眸看向他,眉眼间带着几分勾人的散漫。
“这东西可不是那样用的,需要我教你么?”
她唇角轻扯,露出一抹从容的笑,说话间,余光慢悠悠地瞥了眼手上的东西。
程邺吞咽着喉咙,警惕地看着她,瞳孔微微缩着,眼中的疯狂逐渐退散。
比起自己,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疯子。
这个认知充斥着大脑,让他又不由得往后退了些。
阮裴嘴角含笑,全然不理会他眼里的惊惧,铁铲慢悠悠地在指间转着,脚步悠然,逐渐逼近。
她表现的从容散漫,步伐轻慢,但细微的声响却像是鼓点,一次又一次地打在心头上。
他强装镇定,咬牙,低声挤了句:“真是疯子。”
阮裴不在意地笑笑,继续朝他逼近:“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对付疯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比他还要疯。
跟疯子,根本不需要讲道理。
她嘴角噙着笑,手上的铁铲忽然猛的一下抬起。
凛冽的风刮了下来,那道残影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猛然落下。
程邺下意识的反应,便是用双臂去挡。
但下一秒,那铁铲忽然转移了方向,朝着他的肚子狠狠抡去。
“呜!”痛苦的呜鸣声从他喉间溢了出来。
巨大的疼痛席卷而来,他眉头紧皱,难受地蜷曲起了身子。俊美白皙的脸面白如纸,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从额间冒出。
他垂着头,不断发出痛苦的呜咽,嘴角慢慢地流出了血。
“痛吗?”
阮裴微微歪头看向他,嗓音却极其冷漠,眸光中不带半分怜悯。
那双噙着盈盈笑意的眼里此时蒙上了一层寒霜,声音饱含警告:“既然知道痛,就该长记性了。”
程邺急促地喘息着,汗珠大颗大颗地流下,沾湿了眼皮,让他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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