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手腕上的针管拔了出来,至此,两人唯一一个相连的物体被云悠分开。
墨玉寒很是急切的就走上前,看着云悠给她把着脉,心慌的问道“怎么样?”
随着云悠眉头越来越紧皱,脸色越来越煞白,最后缓缓地闭上的眼,那一刻,他已绝望至极,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致。
“啊………”
漆黑的夜色里,幽静的谷岛上,一个悲伤欲绝的声音响彻山谷,林间的鸟儿惊的飞离了枝头四处乱窜,所有的树枝花草为之一振,伴随着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整个谷岛再一次的恢复了平静。
墨玉寒跪坐在原地,看着地上残留的几滴鲜血,目光呆滞的出了神。云悠刚刚的那一句话使得他捂着心口极其沉闷的呼吸着。
“滚,你们都给我滚,他日若是让我云悠再见到你们,四妹的血债我必定会找你们讨了回来。”云悠临走前那暴怒绝望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墨玉寒知道,他终究是来晚了,她终究是走了。
这一天的经历只让他觉得漫长。原本此生最难忘的幸福与甜蜜,顷刻间化为乌有,浮生如梦,恍惚间天各一方。喜悦的婚礼因为两位新娘的离开变得异常的沉痛。看着床榻上的楼天乾,墨玉寒凄凉的一笑“你我皆可悲!”
翌日的清晨,原本挂在枝头上那喜悦的大红,此刻已换了面貌。昨日还是丝竹欢悦声,今日已成悲泣。白色弥漫的谷岛一夜间让所有人的脸色沉痛万分。不管是那温柔如水的三小姐,还是举止惊俗的四小姐,这一刻,岛上所有的人都已经将她们铭刻在了心上。
从前的身影此刻化为一抹记忆,翩然的身子依旧是活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上。
第二日,当岛上的丫鬟请墨玉寒离开的时候,他却固执的留下了。尽管云悠放下狠话,尽管他已知花千玥是永远的离开他了,但是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他依旧执着的等着,等着云悠再一次的出现,等着他能把花千玥救活。
而这边,当楼天乾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沉。以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他被人下药了。起身正坐的那一瞬间,他的怀里掉出了一个东西,一个翠绿的竹笛。
“暗夜。”
一声吩咐,一个黑影依旧稳落在了他面前。只是此刻的床前与着往常没有任何的异样。楼天乾微微一眯眼,就看向了他“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出手。”
虽然此刻的他是头脑昏沉,但是也不至于记不起昨晚的事。他的记忆里就是喝了暗夜端来的茶水才缓缓失去知觉的。
“属下甘愿领罪。”暗夜很是愧疚的单膝跪地,铿锵有力的说着。
楼天乾看了看他,良久的沉默。一般的迷药他是能有所察觉的,只是昨日那一杯茶水他竟没有任何的发觉,这暗夜手里能有这样的药,想必不是来自他的。
看着自己身上依旧是一身大红喜袍,楼天乾微微皱了皱眉“拿件长袍来。”
“是!”暗夜听着楼天乾不再追问此事,心里缓缓的放下了,随即就如往常一样服侍着他。
一主一仆刚收拾好,外面救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君上,码头的船只以为君上备好。”
暗夜一听那丫鬟的话,心头顿时一紧随即低下了头。这丫鬟的话很是明显,明摆着赶他们走的意思。
楼天乾也微微蹙起了眉头,随即就出了门。
当大门一打开,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楼天乾刚刚微皱的眉头越来越紧,眼眸一沉,那深不见底的墨色明眸中始终都是让人猜不透测的精明。
“知道了。”简短的几个字,那丫鬟便退出了院子。只是这一刻楼天乾站在门口缓缓的收紧了拳头,在闭眼用功的那一刻,嘴角微微浮现了一抹笑容,可是心里的一种莫名的不安还是让他们看着屋外的景色发起了呆……
当他按照那丫鬟说的下了山,却在码头看到了另一只船只“这船是谁的?”
“那是为天宸皇帝准备的。”丫鬟很是明确的回答了。楼天乾了然的一挑眉,轻轻一笑,随即便上了船。
暗夜看着楼天乾上了船,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花千玥的名字,心里缓缓的生气了一丝疑惑,但是来不及多想,他便随着楼天乾一起上了船。
当船只缓缓启动,离开了那一座谷岛之后,楼天乾坐在船舱内很是清闲的品起了茶。这下毒解了,他便可以安心的回去处理正事了。只不过,墨玉寒的留下让他缓缓的皱起了眉头,明明知道他是骗他的,他要找的人没有在这谷岛上,那他为何还要留下?
暗夜带着一丝愧疚的回头看向了那一座孤岛,即使花千玥不曾是他真正的主子,但是这一路他却已经拿她当了主子。最终,再回头看向船舱里的楼天乾的时候,暗夜鼓起了勇气,走进了船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