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千玥拿着手里的绸缎一下子惊的站了起来,那针尖划破了手指,鲜红的颜色正巧染在了绸缎上,细看那绸缎上正秀着一朵不太好看的花,分不清是血染的红还是针线的艳,总之,那一朵平凡的花蕊此刻是要被遗弃了。
花千玥看了看手里还没绣完的缎子,带着几分担忧的扔到了一边。小竹听着小六子的话,看向了花千玥手里的绸缎。此刻的她才明白过来,主子为何缠着她秀一个孩子的物件,起初她还以为是跟皇后娘娘绣的呢,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为德妃秀的。
“走,去福荣宫。”花千玥转身就冲着屋外走去。小竹急急忙忙的拿起了一件碎花披风,跟着花千玥就出了门,替她捂了个严严实实。
当花千玥赶到福荣宫的时候,那原本就不大的内卧里已经站了好几位宫里的主子。
楼天乾坐在外厅的软塌上,慢悠悠的转着手里的玉扳指不出声,那脸色看起来却是让所有人心头一紧不敢多言。
皇后靠在他身旁,眼里的担忧和愧疚显而易见。淑妃则是和花千玥一样,站在外厅的边缘出,看样子也是赶过来不久,此刻还没来得及入座。
花千玥还没来得及掀下披风,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内卧的床榻遍。看着德妃一脸泪水的侧看着床榻内侧不言不语,一时间花千玥的心里也跟着一疼。她知道这个孩子对德妃来说意义重大,也知道德妃为了护着这个孩子牺牲的代价。可眼前终究她是没能保住。
花千玥轻轻的拉着被子替德妃盖上,原本想要从德妃眼里捕获到哪怕是一点点的信息,可终究德妃失了心神,从不回头看,也不与她有半分交集。
花千玥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带着些气愤的转过了身,走向了外厅。
“君上,都是臣妾的不是,这些日子臣妾身感不适,便没顾及到德妃,如今才遇上了这样的不幸,臣妾难辞其咎啊。”
花千玥一出内卧就看到皇后侧着身子,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腰,弯着身子在楼天乾面前演着戏。
哼,好你个皇后,德妃一向不与你争斗,呆在后宫规规矩矩,从不惹人麻烦,这样安静如水的女子,你也当真是下的了手,若是她花千玥早就有心,你还以为你这个所谓的龙嗣会有机会生下来?无非是她花千玥心软,大人之间的争斗又何苦要牵连到孩子身上?你性本恶,但不一定你腹中的孩子会如你一般。
“君上!”花千玥听着皇后的话,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眼神伤心,神情凝重“君上,皇后娘娘说的是,如今德妃娘娘无故痛失龙嗣,臣妾瞧着德妃娘娘已失了心神,这样的悲剧万不可再在宫里发生才是。”
楼天乾原本看向一边的目光猛然看向了花千玥,花千玥那一句龙嗣,说的极为明显。既然皇后是存心让德妃流产,而之前又没有传出任何关于德妃的消息,那此刻花千玥就替德妃做主了,这孩子说是楼天乾的,又有谁人敢质疑?
楼天乾那转动扳指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花千玥微微的眯了眯眼,显然对她刻意传递的信息他也是有几分察觉的。
皇后听着花千玥的意思半天没弄明白,按理说花千玥不应该在此刻提及她腹中的龙嗣才对,毕竟这样不但忽略了德妃此时的可怜,更是将话题转向了她有孕。
“福贵人有心了,本宫自当是会万般的小心,龙嗣乃是承蒙天恩,本宫又怎的会如此不当心?”
“皇后娘娘,话虽这样的说,可是谁人难保不出个意外?”花千玥听着皇后把话说完,一点不客气的迎头直上,话语间的锋利一点没隐藏“德妃娘娘在后宫一向以贤德温静而著称,如今流产不说,还未找出原因,可见宫里的人心叵测,皇后娘娘虽贵为一宫之主,但终究难防小人,臣妾当真是替皇后娘娘担忧至极。”
花千玥话里带话的一边讽刺着皇后做小人,一边表示着她对皇后的“关心”。
皇后被她这一番话说的面色一变,显然花千玥的意思是皇后害死了德妃的孩子,反正现在没找到证据,她指责谁都是有可能的。
楼天乾缓缓的抬起了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见他如此听信了花千玥的话,急忙一脸无辜的说道“君上,臣妾……”
“那你说说看,皇后的龙嗣如何保才算得上安心?”楼天乾看着皇后,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将其直接打断。那双眼间的愤怒与认真,那语气中的霸道与独断让皇后此刻也是心中一愣,软弱的收回了视线不敢再多言。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这一句很是和她心意的问话,低着头,眼里一冷。皇后娘娘您不是钟爱您的权贵吗?要不是因为你掌管后宫的凤印,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在不确定德妃怀的是不是龙嗣之前就干轻而易举的让她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