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远堂李氏家族族长李权生前来吊唁!”
在大门口站立着迎客的中年汉子的唱声中,李权生带着李逸尘走进了吴府的大门。李权生手提一个用藤编织的小篮,篮中放着一些冥币、蜡烛和香。李逸尘则双手捧着一幅祭幛紧跟在李权生的后面。
吴火云夫妇两人的灵堂并没有设在他自己的新盖的宅子里,而是将靠近江边的祖宅布置成了灵堂,以供亲朋好友前来吊唁。
还没有跨进吴府的大门,李逸尘便感觉到了整个吴府被一股悲伤的气氛所笼罩。白布、白花、白纸,整座宅子到处都是被白色所装点着,就连宅里里面的人也是身穿白色的孝服,映衬出一副苍白的脸颊,加上门前台阶下盘踞的那一对大石狮也用白色的绢花装扮着,所有的一切令人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色的海洋中。
李逸尘踏上门口的台阶后,看到门口那两根连接着屋檐高耸的大石柱,从上到下都被白色的绸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眼前那两扇朱红大门敞开着,这门虽然没有刷成白色,也没有用白布之类的包裹,但在这大门的门楣上有一个硕大的用白色绸缎所扎成的白花挂在上面,白色的绸花下面是一条长长的白色的绸缎,钉在大门的门框上,这一切都向世人告知,家中有人仙逝,此时正在办着丧事。
进了大门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影壁,经过仔细打磨的青砖砌成的影壁大概有两人多高,这一道影壁将屋内的景色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这墙的背面还保留着青砖的原色,正对着大门的这一面则是用石灰刷成了雪白的一片。在这雪白的墙上画着一副松鹤延年的图画。这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却将所有的一切勾勒的活灵活现,青翠的苍松,展翅欲飞的仙鹤构建出一副和谐、自然的景象。
穿过影壁。就来到了前院。刚一走进前院,这院子里面的景色就给了李逸尘一个很大的震撼。
李逸尘眼睛所看到的,是满园的白色。虽然现在已是新年,但是新年的第一声雷声还没有在唐江的上空响起,从远处的东方吹来的春风也还没有抚摸到唐江的大地,所以现在唐江的那些树木都是只剩下一些光秃秃的树杈在告诉着人们冬天还没有远去。
而在吴府的院子中。所有的树木却是枝繁叶茂,百花盛开,但这所有的枝叶都是白色,盛开的百花也只有一种颜色呈现在众人的眼前,那就是一片白色。这都是用白色的纸巾做成的一片片树叶。扎成的一朵朵小花绑扎在那树木之中。
穿过这片白色的花海后,李逸尘跟随着李权生来到了吴火云夫妇灵堂所在的正厅。
李权生带着李逸尘先是走到灵堂前右手边的长桌前在放在桌上的纸上用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后,爷孙二人并没有直接进入灵堂,而是走到灵堂门前另一侧的长桌旁将手中的冥礼递交给了站在桌子后面的一个中年男子手中,
这个中年男子双手接过李权生爷孙二人递过来的冥礼之后,大声地唱到:
“追远堂李氏家族族长李权生携嫡长孙李逸尘前来吊唁,并附上冥币一封、上好香烛一副、祭幛一幅。”
中年男子的声音非常高昂,那巨大的穿透力将他的声音传得远远的。
等到中年男子的声音落下后。从灵堂里面快步走出一位身穿重孝的六旬男子。这男子就是吴家老三,吴火云的亲弟弟吴齐。走到李权生身前后,吴齐一边和李权生爷孙两打着招呼。一边引导他们往灵堂里面走。
“权生哥,谢谢你能够过来吊唁我的兄嫂,送他们最后一程!想不到我吴家天降横祸,竟让我兄嫂遭遇不测。”
说话间,这吴齐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起来,两眼泛红。此时的他应该是在强忍着心中的悲伤。
“火云哥惨遭不测,这样忽然离去。我们这些老伙计的心里也非常地难过。虽然火云哥夫妇两人音容已杳,但德泽犹存。还希望你们能够节哀顺变!”
看到吴齐这样一个七尺男儿在自己的面前强忍着丧兄的痛楚。李权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拉着对方的手,轻拍着吴齐的手背安慰道。
跟随着吴齐,李权生两人走进灵堂,走到灵桌前停住了脚步。
灵桌是用上好的红木制成,长约八尺,乃是八尺三宝灵桌。桌上的正中间摆放的是一个紫铜的香炉,香炉里面插满了点燃的尺香,尺香上升起的飘渺的烟雾,使得灵堂上方正中间悬挂的吴火云夫妇的遗像有些朦胧,仿佛他们正处在云雾之中。
香炉的左右则是各点燃了一根白色的、有小孩胳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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