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顾然疾驰而过,虽穿过了石墙,但身后一众修士也尾随而来。
没有源气了,这次是真的没有了。
孙远之、叶凛和朱贵昌的血液不能太提取了,再贸然提一点儿,他们就会有生命危险。
而顾然自己的血液也濒临边缘了,再过度的话,他自己也撑不住了。
方才那一击虽然摆脱了那里石墙种的禁锢,可他们也预支消耗了。
眼看着就是千木山了,不到最后就倒下,怎么能甘心!
顾然咬了咬牙,刚想松开他们,却听到了孙远之微弱的声音:“吸我的血。”
顾然皱眉看向他。
孙远之轻声道:“相信我,我死不了,要真能死,我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顾然已经别无他法,他松开了朱贵昌和叶凛,只握紧了孙远之。
“师兄,我信你!”
所以请不要骗我,一定要活下来!
不再有任何犹豫,顾然手指探入,再度吸纳了些许血液。
不是很多,但却太关键了,能要了孙远之的命,能救了朱贵昌和叶凛的命。
但是顾然做了,因为他真的相信孙远之。
就像他们相信他一样,他也信他!
本已经减缓的速度再度飞驰起来,大翅金鸟这次毫无顾忌,一路前冲,再无人能挡!
犹如一道箭芒,犹如一道金雷,更像是一缕染上烈日光辉的风,呼啸而去,直指高山。
顾然心跳的很快,早已分不清胸腔里涌动的是什么情绪了,他只知道,他身上背负着三个人。
而他一定得抵达目的地。
面色惨白,唇色淡薄,原本温润柔美的面容因为过度的苍白而显得虚弱不堪,但那双眼睛,那双黝黑的眸子,自始至终都散发着犹如地底深石一般的坚毅之色。
哪怕是走向了死亡,他也一定是坚韧不屈的。
不向贪婪私欲低头,不向万恶强抢低头,更不会向天道不公低头!
顾然筋疲力尽,当大翅金鸟化作一片金羽,他也再无支撑,直直坠向地面。
总算在最后时刻,他拉住了他们的手。
能做的都做了,如果千木派不救他们,那……
白脸男疾驰而至,刚刚落下,一张大手就要捞抓过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天边划过数道银光,银光坠地,飒爽轻声之后是一整排持剑修士。
“向前便是千木派领地,请问阁下有何事造访?”
厉青猛地收手,但旋即他就冷笑道:“我无意冒犯贵派,但方才有几个小毛贼溜了进去,我只是想把他们给抓出来。”
为首的持剑修士一脸淡然:“你说的可是他们?”
厉青应声道:“正是!我等乃私人恩怨,还请贵派不要干涉。”
持剑修士面上不变,只转头看向摔在地上的四个泥猴:“你们来千木山作甚?”
朱胖子还有半口气在,哼哼唧唧地说道:“师兄明鉴,我们是公孙氏族学的子弟,此次前来千木山是要参加明日的开山纳新……咳咳……”朱贵昌也难得有嗓子疲惫之时,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只是我家师弟长得略微好看了些,那白脸男人对他起了贼心,妄想强掳回去,我们愤而反抗,拼尽了力气才逃到千木山下,还请师兄为我们主持公道!”
这一番话说得,真是声泪俱下,一般人听了都会同情他们。
只是那白脸男也不是好惹的,他冷哼道:“胡搅蛮缠,我乃鬼青门的七煞堂主,岂会看得上而等小子!本是你们作恶多端,行些诡诈之术,我乃替天行道!”
持剑修士一直面色淡淡的,无论是朱贵昌的可怜巴巴还是白脸男的义愤填膺,他都没怎么在乎。
反而是看向那四泥猴,再度重复了一遍:“公孙家的?可认识公孙烈?”
“对对!”朱贵昌连忙点头,“正是公孙师兄,他前阵子还为我们补习过。”
“哦,明白了,他跟我提过这事,你们也算是半个千木派弟子了。”
一听他这话,白脸男顿时一急:“你们千木派贵为名门正宗竟然还会容纳这种邪魔后裔!”
他此话一出,朱贵昌和顾然的一颗心都凉了半截。
白脸男冷笑一声,嗤声道:“他们其中一人会用灵魂献祭来召唤凶魔,而另一个更会吸食人血,纳取田海补养的邪术歪道,这种天地尽可诛之的恶人,你们千木派竟想要包庇吗!”
是啊……会接纳吗?
孙远之已经昏迷了,顾然却悄悄地将手放到了胸前,如果不接受,那他就只能……
“呵,”那位一直神色泰然的持剑修士终于发出了一个不同的音节,但也只是讽刺一笑。
下一刻,他猛地挥剑,银白剑身,冷冽剑花,森然冰气之上是寒如玄冰的言语。
“千木派自建派以来,奉行的便是有教无类。入得山门,便是山中弟子,修行何术,皆是同门,由不得外人来置喙分毫!”
种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