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春色,一室旖旎。
待到声歇语息,这繁琐华丽的马车内,已经一片狼藉。
公孙信穿好衣服,趁着淡淡夕阳微微向下看去。
柔软的少年因为疲倦而伏在榻上,未着寸缕的肌肤如暖玉般柔软细嫩,腰间一条冰丝雪带,堪堪遮住了重要部位,却让那挺翘的臀型越发惑人。
公孙信喉咙微动,探手过去,大力捏了一把。
卫峥皱皱眉,而后睁开眼,一双黑眸水润,虽因满室旖旎而显得妩媚多情,但在那水光之下,却有一股黑亮,像明媚春日下尚未融化的碎冰,不寒但却是冷的:“我可以去中庭了吗?”
刚刚还情缠绵绵,转眼就翻脸,这小家伙,真讨打。
不过公孙信却就好这口,若是真乖乖顺顺的,也就没意思了,可爱固然是讨喜的,但偶尔露出个小爪子,也让人心痒难耐。
说起来能碰上这小家伙也真是运气好啊,公孙信丝毫不恼,一双狭长眼睛斜斜挑着,伸手在他腰上暧昧抚摸着,才缓声道:“行,你这么听话,爷自然什么都依你。”
卫峥的身体微微一颤,面上有丝丝红晕,但却咬着牙低声道:“我想去中门。”
“中门?”公孙信扬眉,“那儿危险,你直接去上门。”
“不!我要去中门!”卫峥抬头看他。
公孙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中微暗,气势陡升。
但卫峥却不肯低头,哪怕面色微微泛白了,却仍旧眼睛不眨地看着他。
两人僵持了足足一盏茶功夫儿,公孙信忽地轻笑了一下,勾起嘴角,满是危险地说道:“这么想去?中门有什么好的?别是去私会什么人吧。”
他这样说着,卫峥却面色丝毫不变,不慌不急,只是依旧倔着一股劲,咬牙道:“我要去中门!上门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些低阶种子,我要了有何用?我想去中门试炼一下!”
“中门也不过是些二三星的种子,你若是想要,我让人给你送来一筐,你随便玩。”
公孙信说的轻描淡写,但卫峥岂会这样低头:“那是你的,我要自己去弄,我有手有脚,不比谁差,我凭什么就不能去中庭采集!”
“而且……”卫峥眼眶微红,音调里有些许失落,“你答应我了,你说过只要……就让我去的。”
先是倔着牛脾气死不低头,然后又微微放软,公孙信瞧他这样,心里一软,就将他揽入怀中:“好,答应你,但其实你不必这样,爷宠你疼你,不愿你受伤,而且那些儿东西,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何必自己去折腾。”
卫峥的身体微微放软了些,但声音却又向上提了提:“谁知道你会宠我到几时?等你烦了厌了,我能做什么?等死吗!”
若是面对旁人这般说了,八成这位金主得发飙,但公孙信就好这口,他觉得卫峥这是真实的,有点小脾气挺好,就冲他这小性子,他也愿意多宠他一阵子。
卫峥靠在他怀里,面上是愤愤不平的,心里却是一片冷凉。
拿腔作势,投其所好,其实他是天生擅长做这些婊子事吧。
不过没事……卫峥垂下眼帘,敛下了眸中的阴暗。
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欺侮他的人,双倍偿还!
顾然设想过很多次中庭内的模样,可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番景象。
并非阴森丛林,也非高山峡谷,甚至与紫涯山的风和秀丽也是截然不同的。
这里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举目望去,大小灌木铺地,零落间有鲜花绽放,沾着清晨雨露,伴着鸟鸣虫叫,薄薄晨曦中一派世外桃源之景。
万万没想到这中庭竟如何清雅优美,这样进入其中的少年们纷纷宽了心,没有那么忐忑了。
反倒是带路的管事再度提醒他们:“莫要被眼前景象给晃花了眼,中门危险,切记要谨慎行事,保全性命,莫要贪大好财,最终有去无回。”
能进入中门的少年们到底是都带着脑子们,他们纷纷回神,凝神戒备起来,有几个嘴巴利的,更是像管事讨好的多问几句。
这位年轻管事虽继承了族学内部的毒舌风格,但超乎他们想象之外的是,他竟意外的多言多语。
有人问,他就答,事无巨细,毫无保留。
简直堪称中门入行指南了。
这里的五六十个小少年,都是经历过族学残酷派风格熏陶的,一时间真是十分不自在,几个心机淡的,更是面露受宠若惊之色。
顾然和朱贵昌在一旁听着,却是越发印证了心中所想。
果然这入学第一个月是个巨大的分水岭。
而这位管事在足足叮嘱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下了逐客令:“且先去吧,你们的时间是有限的,跟着我提示的路走,相互间别起摩擦,好好运用所学知识,定能有所收获的。”
如此温风细雨的对待,让受尽秋风寒刀的新生们心窝暖暖的,简直是又要相信爱了。
当然也有谨慎的,仍旧在观摩揣测。虽说他们没这么喜乐形于色,但也听得认真,记得熟悉,生怕落下分毫。
等这位管事离开,他们就向着前路进发了。
中门虽是一条通道,但进入中庭之后,却又有许多分岔路,从灌木丛的分布来看,隐约能辨出九条长路,而引路管事也提醒过他们,上三道和中三道是比较安全的,下三道要略微危险一些。
但其实差距也不大,毕竟都是一个区域,其中凶兽又是活得,可不会停留在一条路上等你,至于究竟如何就全看运气了。
可即便如此,选择上三道的还是占了近一半的人,又有十几人选择了中三道,而选择下三道的就只有七八个人了。
顾然看向身边的胖子:“我们走这条路吧。”
他抬手指了指,指的正是最末的一条路,看着最坎坷,灌木熙攘,道路难辨。
朱贵昌眼睛都没眨:“行,已经选择了中门,就放开胆子去闯,畏畏缩缩的能成什么事!”
顾然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嘴角弯了弯。
他们大步走过去,让他们略有些意外的是,竟又有一人跟了过来。
顾然略微打量了一下,是个生面孔,虽说也是十六七的年纪,但却比顾然高了整整半个头,只见着少年长发束起,一丝不苟,刀锋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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