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宁也是出生在名门,自幼就接受非常好的教育。
她们家自然也是认识很多的专家学者,其中不乏有大师级水准的人物。
但简安宁此刻认为,这些人经过多年的专业学习和工作的积累,也未必就能够比得上沈琰的水平。
此刻,沈琰却未停止,而是还在继续着。
他走到不远处的另外一幅画前面。
“其实比起《科德角的傍晚》,我更喜欢这幅《空房间里的光》。”
“光从窗外进入,在同一房间里两次跌落,先是近窗的那堵墙,然后是另一堵微微凹进的墙,这就是整幅画里的全部运动。”
“不再有什么来安抚这光了,我们无法于其中游弋,无论是现实还是隐喻,光同时落在两个平面上,但我们感受到的却是某种终结之意,没有任何相续的味道。如果说这里暗示了某种韵律,那则是一种削简的韵律。”
沈琰就站在那里,淡淡地说着。
随后,他目光悠远,落点已经不在画面之上了。
而是仿佛要透过这幅画,看到了画面后的一切。
“光已褪成淡黄,落在象牙色墙壁上,像是画家直白而孤独的诉说。”
“所谓孤独,就是比你能想到任何都更孤独。”
“这幅画应该也是爱德华·霍珀的作品,而且笔法风格更加成熟,一幅杰作,一幅无我之境、唯有孤独的图像。”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这幅画的完成时间应该晚于前面那幅。”
沈琰随即停了下来,低垂着眼睑,似是沉浸在其中。
“正如前人所说的那样,伟大的艺术家,都是孤独的。”
男人的声音回荡在美术馆封闭而宽敞的空间里,仿若来自遥远的天边。
简安宁的心旌伴随着他的声音,动荡、共鸣……
她同样是感受到了,画家那没有半个文字,却尽情宣诸于笔端,暗自弥漫感染的孤独感。
此刻,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琰,眼神很是复杂。
沈琰刚刚所说的那番话,已经深入了她的内心之中,直击她的心灵。
孤独,她孤独吗?
而站在一旁的祝薇,则是早已经张大了嘴,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沈琰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仿佛是从孤独的意境之中摆脱出来,然后对二女笑了笑:“只是我的一点拙见,班门弄斧了。”
“表哥,你好厉害!”祝薇现在是震撼又崇拜,沈琰此刻在她眼里的形象又完美了几分,“妈耶!我只要有表哥你这水平……不,有你的十分之一就够啦!”
简安宁垂下眼,微微笑了一下:“沈先生太谦虚了,赏析得非常专业,让我很有感悟。”
“表哥,你和我们一起再逛逛吧,再给我讲解几幅画。”祝薇当着简安宁的面,向沈琰发出了邀请。
祝薇心里非常高兴,今天表哥可真是给自己长脸啊。
想来表哥应该是精通这方面的内容,今天把他约出来果然是对的。
闻言,简安宁也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
“可以啊。”沈琰则也是点了点头,今天的兴致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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