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遇到这种情况也会慌乱!
徐令宜自己心里正烦着,并没有过多注意十一娘的异样,只是冷冷地道:“你别问那么多,照我的嘱咐找几个口风严实的妈妈来照顾他就是了!”
十一娘一下子冷静下来。
现在问这些有什么用?
重要的是徐令宜欲意何为?
“养在哪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镇定而从容,理智而冷静,“我屋里人多口杂,只怕有些不方便。要不,暂时在花园里找个地方?西北角住着五夫人,东北角是半月泮。五夫人那里人来人往比较热闹……”
暗示他东北角最清静,风险最小。
“你看着办就行了。”徐令宜神色凝重,“暂时先瞒着家里的人就行了。”
暂时瞒着家里的人……也就是说,家里的其他人还不知道。再联想到他是用包袱像拎东西似的把孩子拎进来交给她的。是不是可以说,徐令宜到目前为止还是很信任自己的!
看来之前到是白担心了!
十一娘心头一松。又想到世间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何况是个大活人,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哭闹起来是常事……可这是徐令宜交给她的任务。
她正色地道:“妾身当尽力而为。”
徐令宜看着脸色微霁,道:“给我换件衣裳,我要出去一趟。”
是为这个孩子的事?
十一娘猜测,小声地提醒徐令宜:“侯爷,您的足痹之症……”
“我心里有数!”徐令宜沉声道:“你只管照顾好孩子就行了!”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朗,十一娘不再说什么,又担心两人去了净房,那孩子乱跑。
“要不要叫个人进来看着孩子?”她上前帮徐令宜脱外衣。
徐令宜点头:“你看最信得过谁?就把她叫进来吧!”
十一娘轻声应喏,让人去喊了冬青来。
倒不是她觉得其他几个人不够忠心,而是冬青家里兄弟姊妹多,她有带孩子的经验。而冬青进门看到屋子里突然多了个长着和徐令宜一样凤眼的孩子,吓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十一娘自己都没弄清楚情况,更别谈和冬青解释什么了,只得嘱咐她:“你仔细哄着这孩子,千万别让他哭闹起来,更别让他乱跑,惊动了外面的人。”
冬青望着她呆呆地点头,好像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似的。十一娘有些担心她控制不住场面,可见徐令宜已经大步进了净房,又不好多耽搁,只得又强调了一句“千万别让外面的人知道屋子里有个孩子”,然后匆匆跟了进去。
期间,她试探徐令宜:“这孩子叫什么?我们怎么称呼才好?”
徐令宜脸绷得紧紧的,半晌才道:“说叫凤卿!”
凤卿……女孩子吗?好像不太像。或者是男孩子?感觉又不太稳重的样子。
她又大着胆子问道:“孩子多大了?是男孩还是女孩?怎么没把乳娘一起带过来?”
徐令宜嘴抿得紧紧的,眼中寒光四射,低了头洗脸。
十一娘闻音知雅,不再追问,帮他换了件石青色宝相花刻丝袍子,送他出了净房。
炕边,冬青和那个孩子还保持着他们进净房时的姿态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
看见两人出来,冬青明显地松了口气,忙解释道:“他不让我碰他,我怕他闹起来,只好在一旁看着。”解释自己为什么一直站在炕边。
十一娘却发现那孩子看见徐令宜眼睛一亮,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欢喜来。
她不动声色,笑道:“他刚来,不免认生。只要不闹就是件好事了。”也是委婉地向徐令宜解释,带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不一定全是自己的错。
徐令宜听着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十一娘的解释。吩咐她:“你不用送我了。把这孩子看好就成了。
如果我中午还没有回来,你就跟娘说,我一大早去了王励王大人府上,要晚些才能回来。”
十一娘应诺这送他出了内室,转身却看见那孩子噙着眼泪,眼巴巴地望着还在晃动的门帘子。
他心中一动,柔声上前:“侯爷说你叫凤卿。你娘平时怎么喊你?是直接叫凤卿?还是另有小名?”
那孩子却眼露惊恐,惶惶不安地朝窗边挪去——好像她是个要欺负他的大坏蛋似的。
“那我叫你凤卿好不好?”十一娘笑容温和地做到了炕边。
那孩子却猛地把一旁的迎枕抱在了怀里挡在了胸前,做出了一副防备的姿态。
“夫人,你问也是白问。”一旁的冬青有些不满地道,“我刚才也问了他半天,他硬是一声也有吭。”
“一声也没有吭?”十一娘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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