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和他的房间同样也在地下一层,入口处亦同样位于大理石楼梯正左侧。
海姆达尔认为自己有理由相信萨拉查·斯莱特林患有严重的畏光症……胡思乱想间他进入了不够敞亮的办公室内。四周围的墙壁缺乏光线的照射,显得暗哑而厚重,沿着墙壁设置的架子一直通向黑黢黢的屋顶,上面摆放着成千上万、大小不一的玻璃罐子。罐子里的东西并不讨人喜欢,有些标本会让胆小的女孩子发出刺耳的尖叫。
海姆达尔没有看见自己的行李,猜测这里可能是“中转站”,当他准备继续开步时,斯内普却径自走到办公桌后面,伸手指着桌前的木椅子。“坐下。”他淡淡的说。
海姆达尔依言而行。
黑猫豆荚没有一丁点身为宠物的自觉,它早已抛弃了海姆达尔,自打进门以后就兴致勃勃地四下参观去了。海姆达尔没有忘记警告它一番,不知道这只我行我素的猫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沉默笼罩在二人头顶,斯内普自让他坐下以后就再没说一个字,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很久以后,魔药学教授猝然回神,终于想起来应该说点什么,期间,他起身给海姆达尔倒了一杯热茶。
“你是知道我的,是吗?”斯内普端着茶杯,转过身来仔细观察男孩的表情,当男孩毫不犹豫地颔首时,他的神情出现了一丝宽慰和释然。
“我是从卢修斯·马尔福那里听说的。”他把茶杯放到桌边。“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寻找艾薇,当我听说她已经……”斯内普不自觉地半垂下眼睛。“我很遗憾……”他的安慰僵硬而缺乏新意,语气却是真挚的——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怅然。
海姆达尔听出他在克制某种即将外泄的情绪,根据艾薇的日记他曾想象过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正见面之后却令他迟疑了,这个面色阴沉、言辞刻薄、难以取悦的男人就是日记里“令我无地自容的”并被认为应该去拉文克劳或格兰芬多的“西弗勒斯”?
目前为止有一点与海姆达尔设想的基本相同,不管是日记里的西弗勒斯还是眼前的斯内普教授,他们都是善于排外并压抑自身的人,他们不习惯也不愿意同别人推心置腹。
“您无须自责,艾……母亲就是不想让别人找到她。”那股罪恶感再度涌上心头,海姆达尔内心苦笑,他完全是通过一本日记来了解艾薇的过去、朋友和家人,作为替里格活下来的海姆达尔,势必要接受和面对这一切——姑且称为艾薇的遗物——不管这些遗物是好还是坏。
斯内普迅速把握住情绪,恢复到平时的冷淡模样。“你是几月几日出生的?”他问。
“3月3日。”
斯内普轻轻颔首,转换了话题。“很遗憾你的父亲没有选择霍格沃茨,做不了你的导师一样令人遗憾,不过既然你的魔药学教授是罗伊·洛朗,那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他在业界十分有名,在魔药学方面拥有颇高的造诣,希望他最终能对你糟糕的魔药学成绩有所启迪。”他盯着海姆达尔慢悠悠地说出了这番话。
海姆达尔不怎么舒服地变换了坐姿,开始感到如坐针毡。
“斯图鲁松先生。”
“是的,教授。”海姆达尔反射性的毕恭毕敬道。
“你能告诉我制作生死水的原材料有哪些吗?”
“水仙……和、和艾草根粉末……”
斯内普黑色的瞳孔里滑过一道光芒,这个发现令海姆达尔心里一悬。
魔药学教授沉下脸硬邦邦的说:“德姆斯特朗扣10分。”
海姆达尔不解地眨眨眼。
斯内普闭目揉了揉鼻梁。“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他重新睁开眼睛,无奈在眼中一闪而逝。“应该是水仙根粉末和艾草。”
海姆达尔转开脸,朝某一个方向叹气,然后又令人捧腹地龇牙咧嘴起来。
斯内普对他这种堪称幼稚的行为视而不见,继续“严刑逼供”。“缓和剂的配料有哪些?”
海姆达尔好像有点明白这位魔药学教授的目的了。他不会是打算利用一整晚时间给自己恶补魔药课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某男孩忍不住胆战心惊起来。
“请回答,斯图鲁松先生。”斯内普把手搁在桌面上,倾身催促。
“月长石粉和喷嚏根草糖浆。”
斯内普瞟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那什么古怪的扣分。海姆达尔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个问题上个学期期末考过,而且还动手实践过,自然记得比较牢。
但是,难以取悦的魔药学教授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请说出复方汤剂的原料。”
“教授,这个问题已经超出……”在斯内普凌厉的直视下,海姆达尔乖乖把抱怨变成答案。“草岭虫、蚂蝗、流液草、两耳草、双角兽的角、非洲树蛇的蛇皮,还有想变的那个人身上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回答,每一个项目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斯图鲁松先生,”斯内普没有再克制下去,他放任自己长长吐出一口气。“你知道你的魔药学成绩为什么总是在及格线附近徘徊吗?而且感谢梅林的是,至今为止你从来没有真正的不及格过。”
海姆达尔咽了咽嗓子。“因为我的笔试成绩。”他小声回答。全然忘记去问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而魔药学确实如其所言始终位于他的补考预备役部队中。无论就职点是否相同,只要是在教授魔药学的老师面前,海姆达尔就很容易精神紧张,这一点与在魔法史教授面前的心神不安如出一辙。
斯内普又一次向已故的先辈抒发了自己的感慨之情。这孩子并不是因为不喜欢魔药学或者天生缺乏这方面的智商,事实上罗伊·洛朗在回信中称这个男孩的融会贯通能力很强,但是,他的贯通形式是建立在实际操作上,理论方面却像个纠结在一起的、极其混乱的麻绳团——错乱的毫无章法。
这位彬彬有礼的魔药学教授还寄来了一份海姆达尔一年多来参加的随堂测试的试卷以及一部分的课后作业,该教授还很周到的把上面错误的回答全部翻译成了英文。
斯内普教授当时的观后感是两边的太阳穴胀痛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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