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家里突然少了一个人,感觉空荡荡的,韩老爷子已经入土,韩家人总觉得老人家不过是出了趟远门,似乎他依然健在。
韩大娘情绪低落,茶饭不思,“娘,爹走得太突然,我和弟妹们都想不通……您如今是家里的主心骨,您的一举一动,影响兄弟姐妹的心情。”大闺女和大儿媳不断开导娘。
“嗯嗯,我知道……明天开始我打起精神来,为女儿、儿子、儿媳和孙辈儿打气。可是,心里一时过不了这个坎儿……他在世时,我们也经常吵吵闹闹,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人走了,他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不由自主就会想起他。”
……
这个夜晚,三个女人睡在一起,说着心里话,彼此开导,心里似乎舒服多了。
韩大路和大哥毫无睡意,韩通毕竟年轻,守灵三天,积攒下的瞌睡,令他刚一沾枕头,便酣然入睡。
“二弟,爹要强了一辈子,疾恶如仇,刚直不阿,宁折不弯。要不然,他大小也能当个国家干部……不过,我觉得爹的选择没有错。”
“嗯嗯,爹有眼光,他逼迫我重返三岔口,成就了我和李娜的美满婚姻……全国劳模的光环能落在我这个普通火车司机头上,和单位培养与爹的谆谆教诲分不开。”
“是的,二弟,爹有一次喝醉吐了真言。他说如果让你在县城税务或者工商部门工作,对家里帮助肯定不小。”
“哎,父亲就是父亲,不想在子女面前低头。爹认为,我既然被政府分配到铁路上工作,就必须从一而终,不得打退堂鼓。不然,就辱没了韩家先祖的坦坦荡荡、说一不二、立地顶天。”
“二弟,你的话和爹说的差不多。我们韩家先祖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爹完全继承了先祖的秉性,所以,他老人家对你家法从事,是万不得已。”
“大哥,后来我慢慢地理解了爹的用意。有一次我回家来看望他,爹偷偷地告诉我,儿子,我知道火车司机工作清苦……假如工人和农民都拈轻怕重,挑肥拣瘦,国家这个大家庭就没希望了。”
“哎,想起来,我以前还偷偷埋怨过爹。我曾经想,爹如果不是性格刚强,善于拐弯儿,我就可以不在农村受罪了,说不准我也是小干部了?”
“大哥,我相信,你宅心仁厚,踏踏实实,要是有个工作单位,当个小官儿没什么问题。”
“哎,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人的命天注定……如今,我觉得当个农民自由自在,不受什么规章制度约束,也挺不错。”
“是啊,大哥耕田种地逍遥自在,没有什么尔虞我诈。不像在单位上,你得学会保护自己,当然,还不能斤斤计较。哎,人活一世都不容易,才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古话。”
“嗯嗯,快睡一会儿,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睡吧,大哥,我现在有些困了。”话音落地,韩大路头一歪,酣然入睡了。
中午,三个男人先后睁开眼睛。
“大伯、爸爸,我醒的早,不敢闹出动静。我饿了,想吃奶奶的亲手做的家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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