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
我的全身都在发抖,头也懵懵的,虽然意识不是很清楚,可是本能的反应便是拒绝。
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在为对方负责,即便是演戏,也不能用生命来做筹码,没有了那张纸,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阿南看我情绪有些激动,刀子使劲往我的脖子上按了按,大声呵斥道:“不许动,老实点。”
“江暖!”
季城铭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他板起脸看着我,眼神里却隐隐约约透露着不忍。
“你听话。”
.......
我有一瞬间的怔愣,恍恍惚惚的,他这样嗔怪的语气竟让我鼻头发酸。
但理性很快战胜了感性,我还是摇了摇头。
转而向阿南说:“他没有我好控制,你不要换。”
阿南似乎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他拖着我往后退了退说:“你们都下去,我不会换人的。”
季城铭的眼神一点点变冷,比起以往的阴翳,此时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在你面前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他声音低沉,似乎是在感叹,又似乎是对我的谴责。
我看他站在风中的身影有些落寞,心有不忍,只好扭头不愿再看他。
这样的季城铭,也许今晚是最后一面了。
可为什么,总感觉今晚才真正认识你。
此时下面的车子已经安排好,阿南厉声让他们都下去。
季城铭还想再说什么,他身边的警察对着他摇了摇头,拉着他便往下面走。
他只好脱下自己身上的呢子外套,走过来放在不远处的地上。
“把外套穿上,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定定的看了看我,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坚定,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否。
直到他跟警察走了下去,阿南才拿刀架着我过去捡起外套。
我把他的外套紧紧裹在身上,衣服上有他留下的温度,还有若有似无的属于他的味道,只觉得这点温度,似乎将我心里的某个位置,一点一点的融化了。
我跟阿南上了警察安排的车子上,他将我绑在副驾的位置,发动起车子一踩油门玩命一样的开了出去,一路飞奔冲向了郊外。
我坐在副驾的位置上看着他将车开的飞快,本来就有些头昏脑涨,这会儿更是晕乎乎感觉天旋地转了起来。
车子一路开到城郊的山区,荒山野岭僻静的没有人烟。
阿南发现了警察一路跟着他的行踪之后,更是不管路况如何,踩死了油门在崎岖的山间乱窜。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他将车上的灯全部熄灭,摸着黑一路碰碰撞撞的逃亡。
一连几日挣扎在生死的边缘,我似乎已经不觉得恐惧,想呕却呕不出,头晕的厉害,甚至有些想早点结束这样的痛苦。
由于看不见路况,车子嘭的一声撞到了横卧在路边的巨岩上。
我手脚都被束缚着,剧烈的撞击力让我来不及防备整个人便一下子从挡风玻璃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乱石中间。
玻璃的碎裂声在我耳边响的清脆,包括自己跌落下地的沉闷声响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仿佛这个身子已经不是我的。
这一撞一摔让我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整个人趴在石缝里,除了残存的意识,只觉得浑身上下似乎都已经没了知觉。
“喂,你没事吧?”
阿南坐在车里喊我,听他的声音似乎也有一些惊慌。
我只是恹恹的趴在那里,连应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后面的车灯散乱的照了过来,警察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他来不及管我,重新打响了发动机。
车子被撞得厉害,有些吃力的从废石墟里倒出来,眼看后面的车子越来越近,他也顾不上许多,一脚油门踩下去,轰的一声,从巨石后面绕了过去。
此时后面的车子似乎发现了他的行踪,用喇叭咆哮道:“不要往前开,前面是悬崖......”
......
一切已经都来不及了,我只听到巨石后面轰隆一声,发动机空转的轰鸣声像是一声漫长而又绝望的叹息,紧跟着便是一阵清脆凌乱的金属撞击声在山间一遍一遍回响......
喧嚣过后,安静的让人心慌。
整个山林似乎在一瞬间陷入了一片沉寂,后面的警车匆匆赶到,我只觉得一片散乱的灯光从乱石中争先恐后的照了进来,然后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下了车。
“江暖!”
是季城铭的声音。
他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有些小心翼翼。
过了好一会儿,又听见他大喊一声:“江暖......”
“先生,先生,请你冷静,你不能下去,下面很危险......”
隐隐约约的,有很多人在极力的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