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礼,然后冲着福汉说到:“福大人,我原以为临死前都没机会回乡了,没想到现在能回去了。”然后老太太有颤颤巍巍地指着按察使夫人说:“这些年,我儿子公务繁忙,多亏得我这儿媳就像孝敬亲娘一样侍候在左右,嘘寒问暖,端茶送水的没少费心思了,要不然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
被老太太这么一夸奖,端庄贤淑的按察使夫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搀扶着老太太往外面走,准备上马车。
等她们出去以后,按察使把福汉悄悄地拉到一旁,从衣服袖子里摸出来几张银票,递到福汉手里,然后满腹愧疚地说道:“福大人,我为官以来,虽不敢说两袖清风,但是违背良心的事情倒也从没做过。这次去东昌府监斩刘知府,竟然鬼迷心窍,受了东昌府代理知府贾大人的几千两银子,我都交给你吧。一旦哪天万岁爷身边的那个奸臣再秋后找我算账的话,正好也请福大人做个证人。”
福汉接过银子说:“按察使大人如此坦荡,那我就暂时保管这些银票,说不定哪天这些银票就是呈堂证供了。”
按察使听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外面的马车收拾好了,家人过来催促按察使赶快上路,福汉说道:“大人回乡以后打算做什么营生?”
按察使笑了笑说:“活路总是用的。我起初准备开馆收徒,招收几个学童,教给他们读书写文章,补贴家用应该足够。这些年省吃俭用,倒也有些积蓄,还可以回家购置些田地,自己耕田种地倒也不错。这些年,没有吃喝嫖赌,身体硬实得很,回家当农夫也能终老此生了。”
说到这里以后,按察使跟福汉告了别,坐上马车回家过太平日子去了。
福汉带着随从老那回到巡抚衙门。
到了衙门以后,福汉问老那说:“老那,接下来你看我该怎么办?”
“福大人,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时隐忍为妙,万岁爷没有让您马上回京,看得出对您老还是信任的。”
“难道就眼瞅着常大人还有那个诡计多端的梁六爷胡作非为不成?”福汉有些不快地说。
“那倒不是,善恶终有报,只是他们如今气势很盛,还是慢慢等待机会为好。福大人这阵子最后顺着万岁爷的心思做事,别惹怒了皇上,将来报仇雪耻总会有机会的。”
福汉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又问:“接下来这阵子我们该做些什么?”
“巡行天下,抚兵安民,做好您老的本质工作之余,通告各地的知府知县抓割辫子党的事情也不能放松。”
福汉听从了老那的劝告,通告各地的知府知县尽职尽守,以后但凡再有割辫子的情况发生,一定要详细查问,不得有任何疏漏。
刘知府被凌迟处死以后,山东割辫子党造成的恐吓稍微平静了下来,唯一曾经几次跑到省城报告说抓到割辫子党的地方是东昌府,事情报到巡抚衙门,福汉详细查问后都是之虚乌有,他把独眼龙贾知县调到省城大骂了一顿,后来东昌府也没再听说有割辫子党的动静。
山东平静了,但是别的地方却又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