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结了亲家。
现在柳老爷子虽然仙逝,但是当时结亲时不少人在场,柳家生得又是一位小姐,纵然柳家已然败落,穆家也不得不按照规定,明媒正娶。
两人面面相觑,感情这一趟又白跑了!
重瑜一怒之下作势就要劈了这管家,穆通扑通一声跪下,告饶不止,常小娥紧紧抱住重瑜才阻止她暴走。
穆通为了保命情急之下主动献上一策,只要修书一封给他们家少爷,让他拿银子来赎人不就行了吗?
常小娥几人微微想了想,相对嘿嘿直笑,重瑜收了剑,亲自上前拍拍他的肩,“好主意,你怎么不早说!”
穆通应和着笑了笑,无人处眼底却涌出一抹阴毒的光。
先把众人押回山寨,书信一会就写好了,常小娥只识得几个大字,但是重瑾重瑜姐妹俩可是从小就跟给人家做陪读的,略通文墨,给重瑾看过之后,信由重瑜亲自送去穆家。
是夜,常小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那新娘灰败的眼神时不时从眼前划过,常小娥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出了门。
屋外北风嗖嗖,守在门边的两个兄弟裹着条棉被已然昏昏欲睡,常小娥一人给了一脚,“醒醒,醒醒,人呢?”
小五揉揉眼睛,看清常小娥之后忙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在屋里呢。”
常小娥进了屋又飞快地跑出来,“放丨屁,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哪有人?”
两人闻声进屋只见屋内除了那大红色的盖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他们一直守在屋外,没听见开门声啊。
常小娥看了看屋顶半阖的天窗,感情从上面逃了,可是这屋顶这么高,她一个女孩子?
柳丞雪从屋里逃出来以后在山间摸黑走了一会就听到身后传来常小娥的喊声,“姑娘,你别乱跑啊,小心这山上有老虎!”
她是好心提醒,可是听在柳丞雪耳朵里却变成了赤丨裸裸的警告,没一会的功夫,常小娥就追了上来。
下山的路虽然不止这一条,但是这大半夜乌七八黑的,这柳小姐白天才见过这条小路,常小娥不相信她有时间另辟蹊径,一路追来果然没错。
常小娥嘿嘿一笑,话未出口,那位柳小姐豁然转身,抬手便是一掌,掌风凌冽,夹着内劲,颇有几分来势汹汹,常小娥早猜到这位柳小姐会武功,不然怎么可能轻易从天窗逃了出去。
常小娥没用几招就制服了柳丞雪,反扭着她的右手笑道,“你打不过我的!”
那柳小姐不愧为将门之后,认赌服输,跟着常小娥回去,临走之前忽然朝着漆黑的山林大喊了一个男人的名字,说什么有缘无分之类的话。
常小娥一头雾水,问了她几句,谁知柳丞雪却再不发一言,目光中透着几分决绝。
常小娥平生最大的乐事就是睡觉,回去躺了没一会就沉入梦乡,再次醒来是被人活生生摇醒的,小五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大当家的快醒醒!山下来了好多官兵!”
常小娥愣了愣,官兵?
不是说了明天下午在崇华山脚下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如果敢报官就撕票,这群人怎么来的这么快?
常小娥猜到是穆家的援兵到了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场面,上百的骑兵拿着火把将寨子团团围住,为首一人还在不停喊话,“缴下兵器,降者不杀!”
缴你奶奶个熊,常小娥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吩咐小五先带了家属从后山密道撤离,她带了几个兄弟上前去查看情况,偏偏这时候连重瑾重瑜的影子也不见,该不会被抓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果然看见几个兄弟被绑在马前,常小娥躲到石磨后看了一会,他们人多势众,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能让兄弟们白白送命。
把身后的兄弟也撵走以后常小娥捡了几颗石子正准备来个弹指神通,让那不停叫嚣的男人乖乖闭嘴,一转头,忽然瞥见重瑜浑身是血,踉踉跄跄地朝她走来,仿佛受了重伤,竟然连步子也提不起来,挣扎了半日竟然倒在了常小娥旁边不远处。
常小娥眼眶登时湿了,毫不犹豫冲了出去,重瑜早就人事不知,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剑身还沾着几缕鲜血。常小娥什么也顾不上了,拿了重瑜的佩剑,高声大骂着奔向人群,杀红了眼一样乱砍一气,她从小跟着父亲学武,这群人哪是她的对手,何况眼见重瑜死在面前,悲愤之人,气势如虹,锐不可当,真如狼入羊群般没一会功夫就砍到了一片。
一道罡风从身后破空而来,常小娥杀红了眼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直到利剑穿透心房从胸前破出,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
虽是将死之际常小娥身边的士兵却依然不敢靠近,拄剑而立,常小娥艰难转头,浓重的夜里一个白衣男子站在远处还维持着射箭的姿势。
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将死之际常小娥想的却是重瑾,不知道她还活着吗,如果她也死了那么三人在地下还能再见上一面也说不定,想再最后看一眼重瑜,却惊讶地发现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转身,打了个酒嗝,怀里抱着一个酒坛子一脸茫然地看着常小娥。
你奶奶个熊,这是常小娥临死时最虔诚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