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自脚底升起,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腥气。
莫盈两手都在颤抖,不,她整个人都在颤抖,面对金芙蓉的刻意挑衅,她的心,有一刹似被针扎到一样疼,然而下一刻,她又笑起来:
“闹了半天,原来你就是要告诉我这个,然后激我过去,阻止紫衣杀死白静江?我还道你多么阴毒,说到底仍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
金芙蓉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紫衣是不会留白静江活口的,而我若是去求紫衣饶白静江一命,只会惹怒紫衣,害白静江死得更凄惨。”莫盈收了笑:“你究竟是想让白静江活还是死?也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想白静江活还是死?也许,你只是想要我亲眼看看白静江的惨样,你希望我当着白静江的面,作为紫衣的女人出现,叫白静江为我的背叛而痛苦,为没有选择你而后悔?”
“住口!”金芙蓉喝道:“你要敢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立刻宰了你!”说着又想到什么,讥诮道:“不过宰你之前,先得让外面的弟兄尝尝你的味道,虽然他们说白凤殊是他们睡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但他们却不知你的厉害。。。穆世勋那只童子鸡倒也罢了,但若连白静江这等老手都被你弄得五迷三道的,想必你那套功夫更是与众不同吧?”
“你敢碰我一下,紫衣不会放过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紫衣的手段。”莫盈反唇相讥:“愚蠢的女人,还没看出来吗?如今我对紫衣的价值,可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你少猖狂!”金芙蓉气得浑身颤抖,伸手过来就是一巴掌:“在我手上你就是个阶下囚!绘里,我要你现在就把她给。。。”金芙蓉回头冲‘鬼面’说到一半,突然眼睛睁大,愣愣地看着自己胸口多出的匕首,而刀柄正握在背后莫盈的手里。
“你怎么会。。。”金芙蓉吃惊地瞪着莫盈,莫盈微微一笑,道:“真的以为我只会挨打?不会反击?真的以为我是一只没用到一旦失去男人的羽翼就只能任由你欺负的花瓶?金芙蓉,你太高估你自己,也太低估我了。”
“绘里,你出卖紫衣!”金芙蓉蓦地醒转过来,看向‘鬼面’:“紫衣不会原谅你的。。。来人啊!”
金芙蓉叫了几声,却没有人进来,莫盈十分利索地抽出匕首,又狠狠扎了进去,这一次,直对心口,没入刀柄。金芙蓉仰头倒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她死了。”‘鬼面’试了试金芙蓉的脉搏,看向莫盈,沉声道:“你的手法,很准。”
那是自然。之前穆世勋对她进行的一系列训练可不是白费的。莫盈怔怔地看着还在滴血的刀刃,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道:“哪里,是你的匕首足够锋利。”‘鬼面’低声道:“我本不该让你动手,但。。。湄湄,我无法杀死同门。。。”却被莫盈毫不客气地打断:“那你还不是亲手杀了莫小棉?难道莫小棉不是你的同门?”
“你母亲不同。“‘鬼面’摇头:“她对穆世棠动了真情,导致任务失败,更阻止我们拿下穆世棠,她所作所为已背叛同门,背叛者当诛——这是组里的规矩。”
“莫小棉是背叛者,紫衣就不是了么?金芙蓉就不是了么?”莫盈冷笑:“斋藤一族不是誓死效忠天皇的么?如今他们连天皇都要杀死并取而代之,他们还不算是叛徒么?你扪心自问——他们何止是斋藤一族的叛徒,说他们是整个帝国的叛徒也不为过,不是么?”
一连串的尖锐反问驳得‘鬼面’无言以对,莫盈看着‘鬼面’扭曲的表情,语调稍稍柔和了几分:“绘里哥哥,再这么走下去,你也会是叛徒之一的,即便,你从未想过成为一个叛徒。”‘鬼面’震了震,道:“我与紫衣一同长大,紫衣是我的手足兄弟。。。”莫盈不理,看了缩在一旁的白凤殊一眼,走了过去,俯身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低道:“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你若是想从这个地方出去就只有靠你自己,我现在去找白静江,这把匕首给你,混乱的时候你借机逃出去。。。白静江既然进来了,小楼必然在外接应。”说罢将匕首往白凤殊手里一塞,转身便走:“绘里哥哥,带我去找紫衣,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他说,相信他为了听我这句话,就是连砍人头这样有趣的事,他也不得不缓一缓了。”
长长的甬道似乎没有尽头,拐过一个弯便是另一个弯,每一步踏下去,听见的都是虚空的声音,油灯的照明昏暗模糊,两边阴暗潮湿的墙壁上,滴滴答答地滴水,慢慢流到脚边,与暗红色的液体融会在一起,形成一条蜿蜒崎岖的小河。
前方终于出现一扇门,门前的空地上躺着很多人,横七竖八的,都是男人,与自己的好吃好喝好睡不同,他们破衣烂衫,颧骨高隆,骨瘦如柴,脸色蜡黄,严重脱发,显然挨了很久的饿,又久不见阳光。
莫盈只看一眼,便知他们就是朱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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