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飘着好几艘观光游轮,从近到远,顺江而下。游轮上的彩灯霓虹层层叠叠,落入江面看起来错落有致,头顶的星光和两岸的华灯也全部倒入江里,整个江水变得无比璀璨又浪漫。
夜风凉如水,姜几许将握在桥栏上的手放进了大衣口袋里,心里喟叹了句:“真是冷。”不过她全年几乎都呆在温暖如春的酒店里,像这样清清爽爽感受一下冬天的冷风,反而很难得。
相比姜几许,季东霆可一点也不冷,他西装外面还穿着一件厚实的羊绒大衣,搁在桥栏上的手戴着一双皮手套……除去保暖工作做的比姜几许要好,内心炽热的男人,怎么也冷不到哪里去。
桥上情侣很多,季东霆转了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对情侣,两个都是大学生模样,男孩把女孩搂进自己的大号羽绒衣外套里面,两人凭栏望了望夜景,过了会,女孩转过头与男孩接吻。
这个女孩……真主动!
终于,男孩忍不住转过头,对某个偷看的男人吼道:“喂,哥们,你自己也有,看着别人做什么!”
季东霆沉着脸转过头,就在这时,姜几许也抬头看向他,问:“要不我们回去吧?”
季东霆不吭声,默着脸脱掉了自己手上的皮手套,随后露出一双白皙、修长、漂亮的男人手。季东霆把手套递给姜几许,用命令的口吻说:“戴上。”
姜几许愣了半秒,手套就跟烫手山芋一样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她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抬了抬眼,还是在季东霆“威胁”的眼神中,乖乖戴了上去。
手套很大,软羊皮里面细软羊绒摩挲着她每根手指,非常暖和。
“谢谢。”姜几许说,视线落在季东霆的手上。从机场的第一面,她就看到季东霆有一双美手,手骨雅致到每个关节都隽秀漂亮。在她的记忆中,也有一双漂亮的手,那双手会弹钢琴,会弹她鼻子,亲吻时,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季东霆循着姜几许的视线也看向自己的手,想起读书时期一位女性朋友曾无比醉人地夸他有一双全世界男人最好看的手。
最好看的手?
季东霆自己也欣赏了会,并没有多大感觉,抬头又是一副寡淡的模样。过了会,他抬起手放在姜几许的肩上,在女人不自然地脸色中,将她拢了拢衣服,压低声音询问:“冷吗?”
姜几许连忙摇头:“不冷……”
“撒谎!”季东霆蹙着眉,“嘴唇都冻紫了。”
姜几许下意识舔了下唇,不料季东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收了收,抬头却看见男人眼眸一敛,绷着的嘴角却柔和下来,良久,他弯下了头。
姜几许深深吸了口气,半个人往后退去,后背直接抵在了桥栏上。突然背后多了一只手,紧紧按在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往前面拢了过来,毫无距离地贴近了前面的胸膛。
瞬间,两颗心脏几乎一块儿跳了出来,砰砰砰。
这样的场景,姜几许觉得好熟悉,几乎跟多年前的一个画面重合在了一起,一样的冬日星夜,一样的江桥轮渡,一样手指干净面容淡漠的男人。
“季先生……”她几乎推开了季东霆。
不料男人最快速度上前一步,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脑袋,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个充满来势汹汹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耳边一道嘹亮的口哨声响起。
姜几许完完全全尴尬得僵住了身子,仿佛整个人被呼啸而过的冷风冻住了,但她嘴里却有一条火热的舌头,舌尖在里面打了两个旋儿,然后轻轻勾住了她的舌……很烫,灼热的温度仿佛从舌尖传到了她的心尖,她一颗心也跟着打了个颤儿。
这是一场折磨的邀请,男人很有耐心,一上一下,似乎料定她一定会回应自己,像是在打一场必赢的反击战。
渐渐的,姜几许冰冰凉的面庞真的开始“突突”地往外冒着滚烫的热气,百转千折的缠绵心思慢慢索绕住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托着。
真是一个鬼迷心窍的夜晚!
她不再抗拒季东霆的吻,男人的身高与记忆中的人重合,这样踮着脚尖接吻的感觉,仿佛熟悉的浪潮一*涌上来,将她仅存的理智拍得一丝也没有了。
她闭上了眼睛,双手慢慢放进男人敞开大衣里面的西装,脚尖轻轻踮起,半个人倚靠在季东霆的胸膛上。
每一对冬日拥吻的情人,是感受不到呼呼吹过的冷风。这个吻,持续了整整十几分钟。如果两个人之前在佣人房的接吻,是礼貌性接吻。这个吻,可以说是“唐突之吻”,或者“失礼之吻”了,它就像一个邪恶的魔鬼,借着良辰美景打开了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念想。
吻是姜几许先结束的,连带松开放在男人腰上的手。而被迫离结束的季东霆眼底多了一份迷茫,过了会才恢复了清醒,但搁在姜几许腰上的手并没有松开,依旧紧紧搂着。
过了会,季东霆看着姜几许潮红的脸,温柔询问:“是不会换气?”
姜几许一股气哽在了胸口,下不去上不来,一张脸烧得更厉害了,直至人又被季东霆拢进怀里,男人清冽动听的声线醇醇地响在耳边:“刚刚我感觉不错,你呢?”
姜几许被迫靠在季东霆的肩膀,心情已经说不出出来的复杂,后悔、担忧、顾虑,除去一丝残留的美妙,全部都是不好的情绪。
姜几许不说话,季东霆很自然理解成是女人的害羞。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用非常体贴和绅士的方式在安抚她。
……
再次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姜几许不敢与季东霆一块儿上,快下车时找到一个理由:“季先生,我需要回办公室一趟。”
季东霆把车停在车位,值班的保安已经守在了外面,即将替他打开车门,他转过头看向一路纠结过来的女人,点了点头:“随便,等会记得回房就行了。”
姜几许吁了口气,提着包包先行下了车,一口气跑回了办公室,打开灯,LED灯管散发出来的正白光微微闪到她的眼。
她拉开办公桌的前的转椅坐下来,悔恨万分地趴在办公桌,“呜呜”了两声,为今晚自己失去理智的大脑痛心疾首。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没有能力回到几个小时前,拍醒那个头昏脑涨“姜几许”,所以只能面对。但怎么面对?
***
谷雨的婚礼提早上了日程,酒店开始布置场地。谷雨那边安排了一个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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