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的工夫,雪拉扎德回来了,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 他将腰上绑着的一个布袋扔给爱德华,爱德华接住之后,胳膊猛的一沉,他晃了晃布袋,听到清脆的撞击声,爱德华诧异的问:“这里边全是金币?这颗宝石这么值钱吗?”
雪拉扎德将背上的包裹放在地上打开,说:“我不知道,那个商人说,这颗宝石生成的年代很久远,而且质地绝佳,几乎可以算做无价之宝,就算用来装饰皇冠,也毫不逊色。”
“这是地图,没有比这详尽的了,我找遍了整个镇子,从一个旅行商人那里购买的,上边有许多他标注的小路。”
“这是从镇子上唯一的一个猎人那里买来的的熊皮,还算完整;这是针线;这是一些食物,你喝不喝酒?我还买了几瓶麦酒;这是你要的草药,只买来了一部分,许多草药那些商人根本就没听说过。唔…这是两张简易帐篷,我还从猎人那里买来了一张弓,附带三壶箭,我想,会用得到,遗憾的是,那些制作陷阱的工具他却不肯出卖;这是三把折刀,是镇子上最好的铁匠打造的,现在,我们缺少的是做饭的炊具,杂货店里暂时没有,店主告诉我,也许明天才会有货;另外,你要求的绳子也没买到,因为杂货店里没有如此长的绳子,也要到明天,最后,还缺少服装,旅行装只有三身,而你要求的衣服,要裁缝连夜赶做,这还是支付了两倍的价钱;还有……唔…最后是这些染的药剂,从一个妇女那里买来,听说许多贵族都从她这里订货,而且据说药剂染过之后,只要不是连续的泡在水里,就不用担心褪色,那些动物,我找了个人,他认识一个准备不干的马戏团,过两天,就能买到。”
爱德华点了点头,他又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补充到:“我们还需要些换洗的普通衣物,要那些最普通不过的衣服,几顶土气的帽子;对了,天气会越来越冷,提前准备些棉衣;还要些盐巴,最好用防水的袋子装着,以及一些调味料;最后,要一辆破旧,但保养的很好的马车,要足够大,足以装下所有人和这些行李。”
稍微停顿了一下,爱德华补充了最后一句:“看来,明天天气不会晴朗,我们得等她的病情变的好转起来。”爱德华指着沉睡的罗珊妮。
雪拉扎德看着满地的东西,轻声的问爱德华:“请问,我们是逃亡吗?”
爱德华郑重的点了点头,说:“是的,这只是逃亡前的准备!”
雪拉扎德继续清点着东西,然后分门别类的摆放好,用一个个小的包裹将这些东西装起来,爱德华拿着针线。生平第一次试着缝制东西。
雪拉扎德从包裹中抽出一个长柄大锤,看样子就和铁匠用的一模一样,他跑到爱德华面前,挥舞着大锤,兴奋的说:“看看怎么样?本来我想买把长枪的,但镇子上没有,我觉得这把锤子还不错。”
爱德华摇了摇头,无奈的说:“我们是马戏团,不是杂耍艺人,除非,你想表演胸口碎大石。要知道,在以后我们肯定会遇到检查,如果你藏着一把如此大的锤子,你不觉得难以解释吗?”
雪拉扎德垂头丧气的扔下了大锤。
困倦最终席卷而来,在滴答的雨声,爱德华的眼皮越来越重,手中的针线毫无知觉的掉落在地上,鼾声混合着呓语声,爱德华进入了梦乡。
雪拉扎德为两个火堆添了足够的木柴,将几件衣服搭在罗珊妮和约修身上,然后靠在包裹上,半睡半醒着。
凌晨五点钟,约修醒了过来,喝完药之后,他感觉好多了。现在他只感到饥饿,极度的饥饿,他不敢吵醒仍在睡着的雪拉扎德,因此,他轻手轻脚的走到爱德华身前,用手推着爱德华。
此时,爱德华却正在做个噩梦。
梦境中,是夏天的黄昏,故乡撒摩尔镇,太阳慵懒的散着最后的余热,地面的青草经过一天的爆晒,无力的焉着。天空是暗红色,映衬的整个村镇都沐浴在这慵懒的色彩中。爱德华一个人走在镇子上的道路上,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整个镇子安静的可怕,他越走越快,忍不住大声的呼喊出几个熟悉的名字,却没回应。他干脆跑了起来,他跑的口干舌燥,但他找不到自己的家,所有的建筑物都变成了一个模样,门口镀着银牌子,爱德华却看不清那上边的字,最后,他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塔楼面前,看着塔楼,他内心的惶恐到了顶点,他回头看了看,镇子突然变的模糊,和天空一样变成了暗红色,他走进了塔楼,里边是浓稠的黑暗,他想出去,可是大门已经消失,他在黑暗中不知所措,猛的感觉有东西触摸他的腿部,他嘶喊了一声,醒了过来。
这喊声却吓了约修一跳,雪拉扎德醒了过来,抽出剑,惊疑不定的看着爱德华,罗珊妮也醒了过来,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爱德华。
爱德华剧烈的喘息着,直到看到面前跳动的火光,他才慢慢安定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喝了口水。
“是个噩梦!”
众人松了口气,爱德华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身旁的约修,问他:“刚才是你推我?你现在感觉好了点没有?这么早,有什么事?哦,对了,你肯定是饿了。”
约修连续点了几次头,爱德华将手放在约修额头上,温度正常,爱德华放下了心来,说:“没事了,你已经康复了。”
雪拉扎德打开包裹,取出食物,爱德华拿起一些递给约修,他看见那瓶麦酒,打了开来,示意约修喝上一口,约修灌了一口,咳嗽了起来,一股暖意,迅的涌了上来,抵挡了清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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